眼前卻是先打贏麓川之戰(zhàn),如何安置麓川戰(zhàn)后事宜,卻是之后的事情了。
不過,朱祁鎮(zhèn)也要做些準(zhǔn)備。
朱祁鎮(zhèn)派人送走張忠之后,立即將王振找過來。問道:“襄王在宮中有眼線嗎?”
王振說道:“有。多在慈寧宮中?!?
朱祁鎮(zhèn)在宮中很多事情都瞞不過太皇太后,在慈寧宮之中,更是如此。說道:“避開慈寧宮,你將這一封奏疏,抄錄一分,送給襄王?!?
王振聽了心中頓時明白,說道:“皇爺高明?!?
朱祁鎮(zhèn)說道:“少拍馬屁,去做事?!?
朱祁鎮(zhèn)對他自己的靈機一動,還是相當(dāng)滿意的。
朱祁鎮(zhèn)本想自己如何,去說服太皇太后,但是心中一動,與其說服太皇太后,不如說服襄王。
而且對太皇太后,朱祁鎮(zhèn)是沒有其他的辦法,只能好相勸。但是對襄王卻有很多辦法了。
雖然內(nèi)閣之中,在宮中都有眼線。襄王之前也是住在皇宮之中,在宮中有關(guān)系,也很是正常。
但是這一件事情,也是可大可小的。
小的說,不過是兒子關(guān)心母親。
大的說,就是窺視大內(nèi),圖謀不軌。
朱祁鎮(zhèn)自然有渠道將這一封奏疏送給襄王,但是通過這個渠道,本身就是對襄王的敲打。
只要襄王不是蠢貨,自然知道,朱祁鎮(zhèn)想要他做什么?
皇帝既然想讓你做這一件事情,如果不做會有什么下場?特別是在太皇太后漸漸不管事的時候。
何去何從,襄王是懂。
到時候,由襄王上書勸說太皇太后。他在一邊敲敲邊鼓,豈不是大妙。
不過,在此之前,朱祁鎮(zhèn)也要先給太皇太后打一個預(yù)防針。見天色已晚,就將這事情放下了,等明日大朝會之后,再去細細與太皇太后商議。
而此刻,不僅僅朱祁鎮(zhèn)在準(zhǔn)備明日的會議。連楊榮也在準(zhǔn)備這一件事情。
幾盞油燈,將書房照亮。
楊榮坐在太師椅上,輕輕的敲著扶手,說道:“孟瑛,萬萬沒有想到是他?”
王驥說道:“是啊,下官也沒有想到,卻是保定侯?!?
王驥心中輕輕一嘆,卻覺得棘手之極。
保定侯孟瑛,與平西伯蔣貴雖然都是勛貴,但是資歷卻是不一樣的,保定侯孟瑛是苗根正紅的靖難勛貴。父親孟善,被追封滕國公,戰(zhàn)功赫赫??芍^苗根正紅,是從永樂年間就身居高位的。
而永樂年間是什么生態(tài)?
武將高于文官,同品級的文官見武將都要行禮,甚至有文官沒有行禮,卻被武官打了一頓的情況。
雖然而今保定侯孟瑛沉寂多年,誰知道他的脾氣是不是還如之前一般。
但是平西伯卻不一樣了。
蔣貴大器晚成,而今雖然爵位在保定侯之下,但是年紀(jì)卻在保定侯之上。再加上蔣貴在西北之戰(zhàn)中,就是王驥的麾下。
王驥能壓得住他。
但是王驥卻不敢說,他能壓的住孟瑛。
楊榮一件王驥的樣子,就知道王驥再想什么?說道:“你放心吧,是宣德年間十年磨礪,早將孟瑛的性子磨掉了不少。你此去,不可將他當(dāng)成蔣貴之流,將作戰(zhàn)之事,都交給他來辦。你只需負責(zé)后勤,與云南衛(wèi)所清理?!?
“陛下有些話,說得不錯,朝廷大舉用兵,大敗麓川,是決計沒有問題的。但是如何長治久安,才是你我所想?!?
王驥說道:“只是南方衛(wèi)所都成什么樣子了?根本不能用了。難不成用西南土司兵?即便有名臣良將,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王驥說的不錯。
在明朝后期,廣西狼兵,四川白桿兵,這些土司兵都是赫赫有名的。但是而今雖然衛(wèi)所衰敗不少。但是整體上來說,都看不起各土司兵馬的素質(zhì)。
楊榮想了想說道:“南方也并非沒有兵可用的。廣西,松潘等地,前幾年就打過仗,細細挑選一下總是有的。反而云南暫時也不會有事了?!盻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