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某種意義上可以說,族譜就是一個人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最為原始的身份證明。只有人在族譜之中有了名號,長大才可以憑此去官府拿到相關(guān)的身份證明,或是出門所用的路引。
此時,鄭天海要開祠堂,拿族譜,顯然是真的對著鄭天湖等人動了殺心。
這個殺,不是所謂的殺人。而是將其移出族譜,真這樣做了,那以后鄭天湖就算是死了的那一天,也是不能夠埋進鄭氏祖墳,不能與祖宗和家人團聚。
漢人都講究一個落葉歸根。
像是這種死也不得入祖墳的做法,會讓很多人接受不了。這就是為何古代家族相對團結(jié),相對可以信任的重要原因所在。
祠堂要被打開,族譜也要被請出來,這足已證明鄭天海是動了真格。很多圍觀之人的雙眼也是不約而同的向著鄭天海他們身后那關(guān)閉的祠堂看了過去。
兩名青壯漢子聽令后上前,跟著拿鑰匙開鎖,隨之而來的就是重厚大門吱吱開響聲音。
門一點點的被推開,然后也帶動了所有人的目光跟著一起看去。而隨著大門的打開,一抹金黃之色就出現(xiàn)在眾人的眼中。
“咦?那是什么?”
“金黃之色,何物?”
因為角度的原因,有些人先看到了祠堂里的情況,跟著一記記驚疑之聲是接連而起。
鄭天海因為離得遠一些,并沒有聽到大家的議論之聲。此時他還是表現(xiàn)出嚴肅的樣子,表現(xiàn)他那族長位高權(quán)重的姿態(tài)。倒是距離這大門較近一些的師爺鄭玉功,多少聽到了一些的議論。
這也這他忍不住就側(cè)過身子去看了一眼,跟著就是頭皮發(fā)麻,全身震顫。
就是剛才那一眼,他似乎看到了一些不應(yīng)該看的東西,然后有些驚慌失措的他便大聲的喊道:“停,快停??欤汛箝T關(guān)上?!?
門還沒有完全的打開,連一半都沒有,鄭玉功突然就叫了停,這讓很多人十分的不解。即便是連族長鄭天海,都是眼帶疑惑的看著對方。
鄭天海的印象之中,鄭玉功性格老成,做事穩(wěn)妥,不說是地崩于前而不變色吧,但也不是隨便一點小事就能讓他驚慌之人。
可是現(xiàn)在,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他卻露出了如此恐懼的樣子,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鄭玉功的聲音是喊了出去,負責開門的兩名青壯有些不明所以,只是本能性的聽從命令想要重新關(guān)上祠堂之門。但就是此時,鄭氏大院之外,卻突然傳來了密集的腳步之聲。
跟隨腳步之聲而來的,是一列列拿著長弓,帶著佩刀的官兵。
官兵突然出現(xiàn),很多人是不明所以。
今天是鄭氏族內(nèi)召開大會的日子,這些官軍跑來湊什么熱鬧?難道說是師爺?shù)挠绊懥Χ家呀?jīng)如此之大,可以隨意的調(diào)動官兵來幫著鄭氏站腳助威了不成?
別人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便連族長鄭天海也沒弄明白。但站在他身邊不遠的鄭玉功卻早已經(jīng)是臉色煞白。
從剛才看到那一抹金黃之色的時候,鄭玉功就感覺到事情不妙,他雖然還不知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直覺告訴他,今天的事情大有蹊蹺。
正在他想著以師爺?shù)纳矸荩V惯@一次族內(nèi)大會的時候,官兵就沖進了大院之中。
官兵竟然都來了,再一聯(lián)想剛才所看到的,這一會鄭玉功是全身顫抖,臉色難看,他已經(jīng)想到了某種可能。
只是...為什么?
這一切又是何人所為?
鄭氏祠堂重地,怎么可能會有人不被發(fā)覺的闖入?
一個個問題從腦海中出現(xiàn),不待鄭玉功去想明白,一身將軍甲胄在身的胡步云已經(jīng)帶著任青虎等人闖進了大院。
“呦,人還挺齊的嘛。”目光只是大概那么一掃,便看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這些人中不止有鄭氏的,還有其它寧古塔的一些家族代表。
很好,這個情況讓胡步云非常的滿意,他對于完成賈平安給他的計劃,有了更加十足的信心。
“將軍,您怎么來了?”眼見胡步云出現(xiàn),鄭玉功快速的穩(wěn)定了心神之后,這便大步向前迎了過來。
“怎么?我不能來嗎?”胡步云只是掃了一眼鄭玉功,便發(fā)出了一記冷笑。
鄭玉功是衙門的師爺,很多事情是有知情權(quán)、建議權(quán)。一直以來,考慮到他的背景,胡步云對他都算是禮遇有佳,卻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就像是看待一名陌生人般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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