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真有這樣的能力,那又何懼于別人去彈劾他?又怎么可能給自己遞消息,讓自己幫著求情呢?
而如果一切不是岳丈的意思,這些官員出現(xiàn)在這里是要做什么?
激化矛盾?
還是把自己當槍使?
總不能是真的很看好自己這個太子,所以才來支持自己的吧。
人嘛,總是愿意夸大自己的重要性,尤其是認為自己在別人心中很重要。
可實際上,地球是離開誰都會照轉(zhuǎn),太陽也會照常的升起。
太子也是陷入了誤區(qū),才一時不查,被設(shè)計了。而現(xiàn)在,被架到火爐之上的太子,已經(jīng)有些不知道要如何的收尾。
面對著長史的建議,他還在猶豫,他不想失了太子的面子。而就是此時,外面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跟著大批身穿甲胄的禁軍出現(xiàn)在了走廊之外。
禁軍竟然都出動了,那不用說,一定是父皇那邊感受到了威脅,做起了準備。
“孤走了,巫長史,這里的一切都交給你了。”
太子感受到了危險與害怕,毫不遲疑就把巫幫楠給賣了。
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情,總是要有人出來負責。做為東宮長史的巫幫楠,是有這個份量來背這個鍋。
禁軍剛一出現(xiàn),太子便快步離開。那些跟在身后跪著的朝臣,也發(fā)現(xiàn)了情況不對,那是有樣學樣,一時間就走了個七七八八。
等到禁軍完全將這里包圍的時候,真正跪在地上的只有以巫幫楠為首的十幾名臣子,還全是東宮的一些基層屬官。
像是次輔樊人博和洗馬佟維興也在剛才,隨著大流離開了。
巫幫楠回身看了看,發(fā)現(xiàn)東宮詹事鄔開夢竟然也在,還沒有離開,便苦笑的說著,“你這是何苦呢?”
“長史大人,如此大事,你一個人怕是扛不下來,下官便留下來與你一起分擔吧。”鄔開夢一臉坦然的說著。
時危見臣節(jié),世亂識忠良。
顯然,鄔開夢也是有擔當之人。這樣的才干若是可以留在太子的身邊,假以時日,未必就不可能會成為國之棟梁。
可惜的是,現(xiàn)在的他,卻要因為太子愚蠢的行為而買單。
反倒是像樊人博這般見風使舵之輩,可以繼續(xù)的留在太子的身邊侍俸著。但這樣的人,真留下來,會是好事嗎?
政務(wù)殿內(nèi),外面發(fā)生的一切,宣文宗已然知曉。
此刻,他的內(nèi)心是有些復雜的。
怎么說呢,是真的有些失望了。
雖說太子今天是打了自己一個措手不及,但也是真可以證明他是有能力之人。
有著這般膽略,把宣國交到他的手中,至少算是對得起列祖列宗。
可禁軍才一出現(xiàn),他就被嚇跑了,這是怎么回事?
如此的沒用嗎?
如此的膽小嗎?
這樣的心性又如何可以統(tǒng)領(lǐng)一國之重任?
“這就是宣國的太子?”一道聲音于身側(cè)傳出,一道人影不知何時就出現(xiàn)在了那里。
“皇叔,您出關(guān)了?”猛然聽到這有些熟悉的聲音,宣文宗迅速回頭,臉上重露欣喜之意。
“發(fā)生了如此大事,連禁軍都出動了,我怎能繼續(xù)閉關(guān)。”來人嘴上說著,臉上露出了不滿。
原以為是真有人要對宣文宗不利,他這才從閉關(guān)的狀態(tài)之中走了出來。卻想不到,禁軍一出現(xiàn),一切的危機都給化解了,尤其是領(lǐng)頭的太子,竟然是第一個跑掉的,李氏皇族的后輩何時變得這般沒有擔當,如此的羸弱了?
“呃...實在是不好意思,因為一些小事,惹得皇叔分了心?!毙淖诘淖藨B(tài)放得很低。
實在是這位皇叔,不僅輩分高于自己,同時還擁有著極強的個人武力,屬于是李氏皇族守護者一般的存在。在他的面前低頭,并不丟人。
“哼!事小不小,我不管,你教導出來的太子太軟弱了卻是真。”
“皇叔說的是,朕這就會責罰于他。若是他長記性,有所改變自然最好,倘若是不堪重用的話,那便換一個太子又有何妨?!毙淖诘念^繼續(xù)放低,做出著保證。
在別人眼中,一國儲君??!
那是何等的重要?
可是放在皇帝與這位皇叔的眼中,卻是說換就可以換的存在,這就是身份的不同,可以限制大多數(shù)人的想象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