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

話到了嘴邊，在觸及到南姻冷漠的眼神時，南欽慕忽然覺得喉嚨有千斤重。

不……他不能看著南姻毀了所有人……

他這樣，也是沒有辦法了。

閉上眼，南欽慕轉(zhuǎn)過身去，甚至不敢再看南姻：“姻姻，哥哥能不能委屈一下你？就這一次，哥哥跟你保證，這是最后一次！”

——“姻姻，玥兒是不小心才把太后推下樓的。哥哥能不能……能不能請你幫幫她？就幫她頂罪，就這一次，就委屈你這一次！哥哥會保住你的，你放心！”

記憶里的聲音，跟現(xiàn)如今的交疊。

頂罪一次又一次，委屈她一回又一回！

便是南姻她，都覺得無比的心寒。

“是嗎……那你說說，你準(zhǔn)備怎么委屈我這最后一次？”南姻勾了勾唇角，眼底盡是嘲弄。

南欽慕眼底閃過為難跟痛苦，他好幾次張口，卻找不回聲音。

良久，他顫抖著聲，輕了又輕地開口：

“我沒有死，對外面，就說，當(dāng)時有人將我換走。這樣，你便不算傷到我，只是傷到了無辜而已。陛下，也不會去追究醫(yī)祖天牢換人的過錯。這樣，大家都能相安無事了，好不好？”

他的聲音越來越輕，到最后，甚至都聽不真切。

南姻的目光猛然一沉，甚至都要懷疑自己的耳朵：

“所以這樣一來，罪魁禍?zhǔn)啄锨绔h沒事，而你，也能繼續(xù)做你的相府少君，神醫(yī)南欽慕。但我，要繼續(xù)抗想要打死兄長的罪，哪怕是你還活著，這樣的罪名也要跟著我。你活著，只是運(yùn)氣好，外面的人甚至要猜測，是南晴玥有先見之明，把你換走的，對不對！”

真的打得一手好算盤啊！

她南姻的名聲已經(jīng)爛成這樣了，就不在乎多差一點(diǎn)了，所以就只管犧牲她好了。

可他們干凈的人，還要繼續(xù)保持干凈！

“我憑什么要承擔(dān)這些！”

一聲質(zhì)問，讓南欽慕眼底的情緒徹底碎裂，他同南姻解釋：

“我會教訓(xùn)玥兒，讓她給你磕頭賠罪。也會督促她改正！我還會爭取，讓你早些出來，不會讓你永遠(yuǎn)在大牢之中，更不會讓你像那五年前一樣，挨打受罵。這次即便是明王不管你，哥哥也不會坐視不理。我會用盡一切來幫你，免得受傷害！”

“相府那邊，只要你愿意，你還是嫡女，甚至我會讓父親母親對你比玥兒還要好！這次，就算是玥兒欠你的！”

他甚至，都已經(jīng)想到了怎么幫南姻了。

剛要開口——

“那我還要感謝你了？”

南姻厲聲質(zhì)問。

可是，“我何須受這種罪！又何須你南欽慕來裝好人！”

“別說我不欠你們的，就算是我真的欠你們的，我的女兒給了南晴玥，我?guī)湍锨绔h頂罪五年，甚至她沒病裝病喝了我五年的血，我還欠你們什么！”

“說我自私，只想著自己的得失？由始至終，自私的全是你們自己，是你南欽慕！我告訴你，這次，我絕不讓步！你們兄妹……都別想好！”

震怒的聲音過后，屋內(nèi)忽然寂靜一片。

南姻擰眉看著南欽慕居然就這樣沉默。

心中升起一抹不安。

忽然，南欽慕抬頭，再度睜開，方才還萬分痛苦，現(xiàn)在，一反常態(tài)的冷靜，好像換了個人一般。

那一雙眼睛，就凝在南姻身上，聲音平冷又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