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聃哈哈笑道:“穆同知的婚事辦的大半個(gè)京城都知道了,連皇上都派了宮人來相賀,我哪敢不來啊?!?
這話說的夾槍帶棒,太不好聽了,周遭的人都捏了一把冷汗。要知道穆錦麟和周聃關(guān)系不大好,雖說周聃掛著指揮使的名頭,但穆錦麟是郡主之子,和皇帝沾親帶故不說,自身更是有武舉的頭銜,照眼下的升遷速度,不用幾年指揮使的位置就要換人做。所以面對能夠威脅自己的人,周聃自然沒有好臉色。
“大人這話嚴(yán)重了,屬下一直等著大人賞臉駕臨,特意為您從您老家送了酒釀來,就在那邊?!蹦洛\麟弓著腰,笑呵呵的側(cè)身迎著周聃前行:“聽說大人只愛喝家鄉(xiāng)的酒,我就怕這席上的酒不和您的胃口怠慢了您,婚期一定便派人去運(yùn)這些酒?!?
周聃眉毛一挑,心說你小子倒是有心。但面上裝模作樣的說:“哎呀,這怎么使得。今個(gè)是你的喜日,為我特意準(zhǔn)備酒水,我是不是喧賓奪主了?”穆錦麟趕忙搖頭,辭誠懇的說:“大人就是大人,沒了上下尊卑,那還是咱錦衣衛(wèi)么。”周聃忍不住諷刺道:“你這話說的不假,千戶百戶升遷靠的是為圣上獻(xiàn)的拳拳之心,不是旁的。”你以為憑你是郡主之子就能飛到我頭上嗎?
穆錦麟點(diǎn)頭附和:“大人的教導(dǎo)的是?!比缓笥H自開了酒壇給周聃斟酒,繼而雙手奉上畢恭畢敬活似侍候家長一般。周聃品了口酒,覺得舒暢極了,慢悠悠的問:“穆同知,我們來的路上聽說迎親隊(duì)在路上出了點(diǎn)岔子,可有人傷著了沒?”
“一個(gè)喝醉的乞丐而已,能起什么事端?!蹦洛\麟一直保持微笑,心里則罵別以為老子不知道,就是周聃你搞的鬼。周聃諷刺的笑道:“這醉漢稀奇,不過年不過節(jié)的,隨身便帶著鞭炮,可見是穆同知婚禮的動(dòng)靜太大,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連乞丐的都跑出來湊熱鬧。”說完,哈哈大笑,聲如洪鐘。
婚宴的氣氛瞬間凝重,沒人想摻和進(jìn)這矛盾里,眾人端著酒盞不做聲。倒是穆錦麟本人沒心肺一般的跟著周聃一并發(fā)笑:“是啊,想來這乞丐是想給我賀喜,原來是好心,那我明個(gè)就把他放了?!蹦洛\麟的表現(xiàn)對周聃來說,是一拳打在棉花上,輕飄飄沒有任何效果,又揶揄了幾句后喝了幾盞酒后,覺得無趣便借故有事,悻悻離開了。穆錦麟親自把人送到府門口,然后繼續(xù)沒事人兒一般的回來招待客人。
酒筵直到傍晚還沒散。暇玉在心中祈禱穆錦麟酒品要好,千萬不要有撒酒瘋的惡習(xí)。直到夜深了,后院才熱鬧起來,暇玉想是穆錦麟來了,趕緊罩上蓋頭等他。在門后守著的浮香和綠影從門縫里對她小聲說:“來了,來了!”聲音又急又怕,好像來的是吃人的狼。
暇玉挺直腰桿等他進(jìn)門。這時(shí)聽到他吩咐喉在門口的人:“你們都下去吧。”口齒清晰,不像是喝多的樣子,暇玉暗自松了口氣。聽他推門進(jìn)來了,她忽然緊張起來,今天到底是她新婚之夜,是從沒應(yīng)對過的局面。在腦海中暗自回想了遍母親的叮囑,等待他掀蓋頭。聽他似是拿起來了秤桿,她趕緊擠出那個(gè)演練過的笑容——眉目含情兼有羞澀之態(tài)。
秤桿挑起她的蓋頭,暇玉抬眸看他,見他這個(gè)紅衣的新郎官笑的跟朵花似的,心里松了口氣,暗說看來剛才那個(gè)笑容擠的還算合格,起碼讓他滿意了。正打算再甜甜叫上一句相公,可話還未出口,他就蹭的一下坐到她身旁,一手?jǐn)堖^她的肩膀,一手端起她的下巴,笑瞇瞇的問:“好玉兒,這些日子沒見,可想過我?”
“……”如果對他說想了,他會不會以為她說假話糊弄他?說真話,萬一把他惹怒了,豈不是更不好辦。還是含糊其辭吧。想到這里,她羞答答的將頭埋在胸口:“自己的郎君,怎會不想……”那穆錦麟自見暇玉開始,她就對他冷冰冰的,這時(shí)她在燭光的映照下,面色旖旎,神態(tài)嬌羞,看的他心癢,也不管還有合衾酒沒喝,扣住她的后腦便吻上櫻唇。
暇玉被他突然而來的親吻嚇了一跳,連呼吸都忘了,待親熱過后,她憋的雙頰緋紅。穆錦麟自然當(dāng)她是沒做過這樣的事,更覺得她可愛,恨不得現(xiàn)在就把她吃到肚里去。想到這,立即摘了她的鳳冠,將人按在床上去脫她的衣衫,暇玉原本的設(shè)想是雙眼一閉由他來,但是猛地想起合衾酒還喝,便想坐起來:“合衾酒,還,還沒喝呢……”經(jīng)她一說,他才想起這回事來,放開被他扒的差不多的妻子,回身取了酒壺來,先飲了一口,又含了一口爬到她跟前,托起她的后腦嘴對嘴的喂給她,然后笑的眼睛瞇成一條縫的問:“咱們這算喝完了吧?”
穿越之前,她也是沒經(jīng)人事的姑娘,如今赤條條的躺在男人身下,她本能的還是緊張害怕,指尖的痙攣了一般的酥麻,她閉上眼睛咬住指節(jié),只求他能顧及她一些不要弄的她太疼。見她緊張備戰(zhàn)的模樣,他忍不住在她耳邊笑道:“別怕,又不是上刑?!盻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