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徹底被激怒,這個文福娘,真是太囂張了,這不是逼宮嗎?戲文里都有這樣的情節(jié),想不到,今天在姚家真真實實的上演了。
“你休想?!?
“太夫人,您這一句休想是何意?剛才孫媳已經(jīng)明明白白的告訴您了,這個家,我管定了!”
文福娘吩咐玉環(huán),“玉環(huán),你回去把丹兒和秋兒找來,要快?!?
丹兒和秋兒是朱氏送給她的丫鬟,這兩個丫鬟一直跟著朱氏管家,一個極會打算盤,另一個寫得一手好字,福娘看過她寫字,絕對夠得上速記員的標準。
福娘又吩咐玉燕,“玉燕,你跟著柏姨娘去取賬冊?!?
玉燕擔心福娘的安全,福娘一笑,“有相公在,難道還有人敢再打我一巴掌不成?!?
姚之麟臉一紅,沒有說話,看向福娘的時候,飛快的沖福娘眨眨眼睛,福娘心領(lǐng)神會,心中暗道,“算你識相!”
丫鬟們一走,姚廣政咳了一聲,很不自然地笑笑,“兒媳,我看還是明天早上再說吧,你祖母年紀大了,禁不起折騰,再說這一大家子都沒吃飯呢?!?
福娘笑道:“眾位叔叔嬸嬸,媳婦在此給眾位長輩先道個歉,這件事,早一日解決,我們姚家才能早一點得到安寧,若是有誰有意見,盡可提出來,祖父,孫媳問您,這件事,您有意見嗎?”
姚老太爺自然不會有意見,看他頻頻點頭,眾人知道,就是說話也不管用了。
今日姚家,今日的太夫人,可用四個字來形容,大勢已去。
從華氏被打的那一刻,他們就知道,太夫人是斗不過福娘的,太夫人可以拿孝道壓他們?nèi)魏我粋€人,但是,福娘不吃這一套。
姚之麟,他們更指望不上了,看到姚之麟那唯唯諾諾的樣子,他們就氣不打一處來,姚家從老太爺,到姚廣政,現(xiàn)在又添了姚之麟,真是一個比一個窩囊。
福娘掃了一眼站在門口的丁香,“丁香,吩咐廚房,重新做兩桌飯菜,不求豐盛,要快一點的,對了,就做蛋炒飯,然后來個豆腐湯,別餓著少爺小姐們,他們還要長個兒呢?!?
丁香屈身行禮,應(yīng)聲后去了廚房。
見有人要走,福娘笑道:“諸位叔叔嬸嬸,別走啊,我們先讓太夫人休息,咱們到堂上說話,一會兒,諸位叔叔嬸嬸還要給福娘作人證,這個家的賬目,你們?nèi)巳硕加袡?quán)利知道,我們這個家每天開銷多少,收入多少。”
最后兩句,才是關(guān)鍵。
眾人無不心動,自古以來,財帛動人心,因為太夫人和柏氏把持家事,眾人不管愿不愿意,只能做寄生蟲,現(xiàn)如今,福娘明擺著是要賬目公開,哪個不會心動。
米飯本來就是現(xiàn)成的,蛋炒飯端上來以后,幾個孩子先吃了,然后被乳娘或者丫鬟帶走,只剩下大人留在堂上。
眾人吃過飯,福娘笑道:“丹兒,秋兒,今天辛苦你們了,開始吧?!?
秋兒鋪好紙張,福娘看向睜大眼睛張望的姚之善,淡淡一笑,“看來小叔有興致幫忙,我看不如這賬目由你來念,你看如何?”
姚之善的母親,也是太夫人的親戚,三房的人,一向站在太夫人這邊,讓姚之善來念帳,可謂是大有深意,眾人看福娘的眼神,又深了幾許。
福娘慢悠悠的吃著蛋炒飯,老太爺靠在椅子上打盹,姚之麟悄聲走到他身邊,“祖父,您還是回房吧?”
“不,我只是閉目養(yǎng)神,讓他們算,我聽著?!崩咸珷旈]著眼睛說道。
姚廣政揮揮手,“之麟,既然你祖父說了,那就別管了,你先送我回房?!?
福娘咽下米飯,笑道:“父親,您是一家之長,這件大事,怎么能少了您呢?祖父都不困,您就困了?還是您擔心華姨娘,想要回去看看,您放心,郎中剛才不是留下金瘡藥了嗎?”
姚廣政被福娘的話鬧了一個大紅臉,訕訕的坐下,牽強的一笑,“為父是有一點點困,還好,能堅持得住?!?
“丁香啊,吩咐廚房多做熱水,把那茉莉花茶沏的釅釅的,省得大家犯困?!?
丁香忍住笑,應(yīng)聲答是,她心里在想,少奶奶的花樣可真多,這一喝茶,誰也不敢再說犯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