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們就一起等陸相來?!背旱坌σ饕鞯乜粗蚰聲r與皇后。
“來人,備茶點,朕要和皇后、太子慢聊?!?
半個時辰后,才剛下朝的陸澈溪又乘軟轎快步入宮。
在府中聽了太監(jiān)李周宣旨,只見自己的老爹陸賓德又叫又跳地說:“哎呀,你看張鐵嘴說的多準(zhǔn)啊,我家的小囡囡真的要當(dāng)太子妃,將來當(dāng)肯定能當(dāng)皇后,有鳳來儀??!”
但陸澈溪的內(nèi)心十分復(fù)雜。
他是不愿意將女兒嫁入帝王家的。
一入宮門深似海,要他的雙雙與天下女子共享一個夫君,他是不舍的。他不求萬世富貴,只要他的女兒平安快樂幸福一世就好。
只是,該怎樣回絕圣上呢?
他還沒有想到辦法。
只是也由不得他想,人已經(jīng)被接走了。
當(dāng)他踏入殿中時,楚魏帝正與太子交談,皇后端坐在皇帝右側(cè),臉色異常難看。地上還有一件袍子。
楚魏帝朗笑:“陸卿,要和你成親家啦?!?
陸澈溪一臉從容:“蒙皇上看得起,但小女已定親。恐怕不適合做為太子妃人選。”
說謊不打草稿。
沈穆時抬了眉,定睛看著陸相,咀嚼陸相這番話的意思。不想嫁他是嗎?更好。
楚魏帝微微一笑:“是嗎?陸家千金果然很受歡迎,連太子也為其愛女所傾倒。陸相教女有方,朕心甚慰。”
陸澈溪又是一揖,垂眼淡漠地說道:“小女個性迷糊,行止粗野,沒有擔(dān)任太子妃的能耐?!?
沈穆時聽此一番話,想起那一團踉蹌跌入自己懷里的白影,陸相挺有自知之明,哼。
“敢問陸相千金與哪家公子定親?”楚魏帝挑起眉,語氣平靜沒有任何情緒。
陸澈溪不答。
“陸相,欺君可是大罪?!背旱圻@才和煦一笑,但這笑卻充滿威脅之意。“不過,不管你把女兒許給誰,朕都會讓他退婚。”
陸澈溪抬眼正視楚魏帝,皇帝這是在威脅他,拿雙雙的姻緣當(dāng)玩笑。
一股怒氣浮上心頭。
“陸相看朕的眼神如此這般?你看看地上,那是太子的衣袍?!背旱垡膊辉谝?,指指地上的衣袍。
陸澈溪不解,看了袍子又望向楚魏帝。
“你的女兒今天清晨,就是披著太子衣袍,赤足在宮中行走。”楚魏帝又笑道。
陸澈溪臉色大變,冷劍般的眼神射向太子沈穆時。
沈穆時沒躲避這充滿殺氣的目光,回以如冰寒冷眼神。
“所以啦。為了你的女兒好,陸相聽旨吧。”楚魏帝看這兩人的眼神似乎快撞起火花,劍拔弩張啦。
陸澈溪聞,回瞪了楚魏帝,咬牙切齒說:“皇上教女無方。臣愿意掛冠求去?!?
陸澈溪此話一出,沈穆時大怒,一時火氣攻心沖向前捉住陸相前襟,低吼:“本太子沒有碰你家女兒。收回你的話?!?
陸澈溪極少見太子如此無禮如此失態(tài),一下子怔住,但也沒有開口道歉的打算,為了雙雙,他什么都豁得出去。
楚魏帝大笑:“好你個陸澈溪。是朕教子無方,太子,放開陸相不得無禮!”
沈穆時只得恨恨地放開手。
“陸相,聰明一世,講到女兒你卻胡涂了。在朝與太子共事多年,難道你信不過太子之嗎?”
蕭皇后在側(cè)聽楚魏帝這番話,驚訝地側(cè)視她的夫婿。原來皇上從頭到尾都沒有聽信自己的話過,他只相信太子。
她也從未見過皇帝笑得如此開懷,此時才明白自己本沒有了解過帝王之心。低下了頭,心下凄楚。
楚魏帝笑了一陣子后,突然臉色一整,威怒說:“不管你們怎幺想,兩個人怎樣打,今天朕要替陸雙雙出頭。你們?nèi)抗蛳侣犞?!?
“皇上!”陸澈溪又一聲抗議。
“陸相,如果真如陸老太爺說,陸家一門忠烈,那就接旨?;侍熘?,只有皇帝金口玉,沒有臣子置喙余地。”楚魏帝冷聲命令,嚴(yán)厲的眼神也向太子沈穆時。
沈穆時自然明白楚魏帝是在警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