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雙則望著賢妃,雖然她的臉上笑語盈盈,雙眼卻如鷹般審視自己,不嚴(yán)而威。
終于知道沈穆時那雙朗目如星的晶燦瞳眸,溫和又不失威嚴(yán)的氣勢承自何處。
“母妃,實不相瞞,兒媳在進宮前一夜,父親曾托我向太子或是母妃帶幾句話?!?
賢妃一聽是陸澈溪有話帶給自己,神色一凜,抬頭打量了四周一眼,確定隔墻無耳這才示意雙雙繼續(xù)說下去。
雙雙見賢妃如此慎重,也不敢大意,抬頭看了下殿外,方壓低聲音說道:
“父親說,陸家愿傾盡全力協(xié)助太子登上大位,陸家三兄弟亦是對賢妃娘娘肝腦涂地、永無貳心,日后待太子登上皇位絕不會倚仗自己是外戚,把持朝政,永遠效忠圣上與太子,為萬民謀福。”
雙雙一字不漏的將此番話傳達給了賢妃。
父親在她出嫁的前一夜漏夜前來,交給她一封密函,里面是他親自交代的一些事情,她反復(fù)看了三遍,確定她全部記住了才點火燒了信件。也就是從那時起,她知曉府里原來有宮里的奸細,還不乏武功高強,耳力過人的暗衛(wèi),父親謹慎,用只有她能看懂的字體寫下來,這樣一來,那些暗衛(wèi)既聽不到也看不懂。
雙雙語氣堅決,這番話也說的義正辭。
這些確實都是父親的肺腑之,陸家并非為了權(quán)勢才入朝為官,父親向皇上拒婚,甚至想要告老還鄉(xiāng)。
當(dāng)然,這些事也是后來娘親告訴她的,父親為了她是豁出老命了,她又如何能夠不孝不仁呢?這也是是她決定入宮最大的原因。
賢妃聽完了雙雙說的一番話,倒沒有很大的反應(yīng),只是點了點頭,仿佛陸家的選擇全在她的意料之中。
如今陸家的女兒已經(jīng)進了宮,陸家權(quán)勢再大也管不到宮里,她只需好好的籠絡(luò)陸雙雙,便可以牢牢牽制住陸家。
思及次,賢妃的眸子一轉(zhuǎn),深深地看著雙雙的雙眸問道:
“陸家的打算本宮已經(jīng)知道了,那你自己呢?又有何想法?”
賢妃挨她挨的近,仔仔細細的上下打量陸雙雙:一雙漂亮的眼睛波光滟瀲,星映曉波,欲語還訴,絕色容顏略顯稚氣中又卻帶著雍容。身段玲瓏有致,皮膚也是水靈靈的。
雙雙家世好,教養(yǎng)也不錯,一身的皮肉養(yǎng)的白嫩細致,讓人一看就挪不開眼。
這樣的女子,男人怎么可能不喜歡?
真不曉得太子的眼睛長在哪里,放著這么個氣質(zhì)出塵的美人不要,偏偏看上那個浪蕩狐媚的下賤胚子。
賢妃一想到小霜就生氣,端起白茶一飲而盡才稍稍順了順心里那口氣。
雙雙見賢妃一直盯著自己看,身子微微顫了顫,避開了賢妃打探的眼神,垂眸低語道:“出嫁隨夫,兒媳當(dāng)是一心向著太子,沒有其他想法..........”
“既是如此,那又為何因一個下賤的孌婢起爭執(zhí)?男子三妻四妾實屬正常,何況你嫁的是太子。東宮太子妃乃一宮之主,嫉妒乃是大忌。宮里的豺狼覬覦太子之位已久,若是被他們抓到把柄,兩人的閨房鬧大了就是國家大事,你口口聲聲說順從太子,卻又處處忤逆太子,這就是你說到出嫁從夫?”
賢妃語氣嚴(yán)厲,堵得雙雙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雙雙眼前浮現(xiàn)沈穆時一身密密麻麻的疤痕,心間又是一顫,又想起他對生死的淡然處之,實際上每一次的驚心動魄都事關(guān)生死,可他從來沒有表現(xiàn)出來,全部藏在心底。
雙雙的心頭沒來由的涌來一陣酸楚,她意識到是自己魯莽無知害的賢妃為他們操心。
既然賢妃知道了她搬到北香榭的事,那父親和娘親肯定也知道了,他們又不能進宮打探情況,父親還好,娘親只怕是心焦似火,寢食難安,剛?cè)雽m就惹了這么多麻煩,她真是不孝.........
她太愚鈍,沒想到朝堂爭斗竟然如此殘酷詭異,她有些愧疚,羞愧的低頭請罪:“是兒媳不懂事,讓母妃擔(dān)心了?!?
賢妃見她真心實意的認錯,想必自己剛剛的一番話說到點子上了,她聰明,稍稍點撥便知道自己的良苦用心,既然已經(jīng)徹底服氣,也不好太過斥責(zé)。
賢妃語調(diào)一軟:“本宮知道太子的脾氣有些難以捉摸,但本宮可以向你保證,本宮的這個兒子是萬里挑一的人中之龍,以你的才質(zhì)姿色,難道甘心將自己夫君拱手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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