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知道自己男人的心里一直惦記著其他女人的位子,只怕恨不得殺了陸雙雙,還送個勞什子的東西!
他髻上的發(fā)帶是雙雙的回禮,他早就知道的,故意選在今晚戴著出席壽宴,就是想暗示雙雙自己的真實身份并非廷樂師云流水,而是楚魏朝的三皇子沈楚稽。
他因有事耽擱來晚了,匆匆趕到壽宴時,雙雙早就提早離開筵席不知去向。
他正暗自暗惱,無意中發(fā)現(xiàn)沈穆時一看到他便盯著自己的頭頂,那眼神極為冰冷,恨不得將自己拆解碎裂,片片撕扯入肚。
沈楚稽當場便猜到頭上的發(fā)帶恐怕是雙雙親手繡的,并非司珍局的東西。
三皇妃更沒想到太子妃會親手繡東西,以為是司珍局送的直接給他戴上了。
雙雙只是隨手一送沒有想太多,局面直接失控變得這樣,真是比六月飛雪的竇娥還冤,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沈楚稽戴著雙雙親手繡的發(fā)戴,心里暗爽不已:沈穆時,這可是你的結(jié)發(fā)嫡妻一針一線繡的,沒送給你卻是送給了我………
看你大怒的模樣,恐怕從來沒有收過她的東西吧?
嘖嘖嘖,沒想到你也會有這幺一天。
雖然沈楚稽還在詫異一向?qū)ε肆死涞纳蚰聲r,居然為了一個女人亂了心緒,再沒有往日的喜怒不形于色,毫不掩飾對自己的敵意與妒忌。
同時他的心里也意識到,就算自己對雙雙再有好感,她終究是沈穆時的太子妃,沈穆時吃醋是天經(jīng)地義,而他沒有,這輩子都不能表現(xiàn)一絲一毫對她的愛慕之意。
內(nèi)心有些不快,原本傾慕雙雙的那顆心,染了淡淡的灰。
若是沈穆時不存在就好了……
這是沈楚稽腦海里的念頭。
一個想讓對方永遠不回宮。
一個卻希望另一個永遠消失。
都是為了同一個女人,不愧是親兄弟。
看著沈穆時冰冷的眼神,沈楚稽心中鉆出了一絲惡意,如喂了毒的細針般尖銳。
臉上噙著不懷好意的笑容,低聲說道:“她啊,香甜得很。是你自己沒本事,可怪不得我先下箸了?!?
沈穆時聽了沈楚稽的話,頓時瞠眼怒視,渾身溢出殺意,再也無法克制自己直接對他動手。
沈楚稽見濃濃的殺意襲來,反手便以內(nèi)力抗衡,兩人剛一交手,沈楚稽便倒吸一口涼氣,心里跟著大吃一驚。
當初父皇命眾皇子習(xí)武,他與沈穆時同時拜在同一個師傅門下,兩人天資都很不錯,師傅一碗水端平對他們傾囊相授,二人互相看對方不順眼,時常暗中較勁。
為了打贏對方彼此都下了不少功夫苦練武藝,較量起來一直是平分秋色,不相上下。
但今日一對峙,他驚恐的發(fā)現(xiàn)沈穆時的內(nèi)力增進不少,拳腳功夫也完全差了沈穆時一大截。
沈楚稽額頭開始冒冷汗,對于自己的輕敵舉動后悔不已。
為什么才一年多沒交手,沈穆時的內(nèi)力如此突飛猛進?難道,他請到了世外高人傳授自己武功?
更或許,根本就沒有什么高人,而是沈穆時一直在偽裝自己,隱藏實力?
從前每次交手他故意露出一副拼盡全力樣子,讓人看不清虛實
沈楚稽也算刻苦了,每天練功七八個時辰從來不間斷,就是打探到沈穆時每天都要練功六個時辰他才更加努力,非要比他多練兩個時辰以求心安。
現(xiàn)在想來,消息十有八九是沈穆時故意讓人泄露的,他確實每天練了六個小時,可那只是白天,夜里都是月上中天的時候趁著大家都睡熟了,一個人躲在偏僻的地方刻苦練功,如此用心,怎能不勝?
難怪………
難怪………
難怪母后一直想要除去沈穆時,她一早就看出來沈穆時他日必成大患。
即便今日他不是太子,以他的武功沒有一位皇子是他的對手,殺他們簡直易如反掌。
“三皇兄,為何冷汗涔涔?可是亂吃東西,病著了?”
沈穆時笑得云淡風(fēng)輕,從容地往前用力一頂,明明沈楚稽不過一臂之遙,壓迫感卻如排山倒海般涌過來。
“…………”
沈楚稽一個不穩(wěn)差點被他的內(nèi)力沖倒在地,拼盡全力勉強擋住沈穆時的進攻,雖然被氣的快吐血了,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沈穆時的神色從容不迫,說話的語調(diào)也是平穩(wěn)溫和,呼吸吐納如平常一般絲毫看不出費力的樣子。
沈楚稽大駭,眉頭深深的皺起擰成一個淺淺的川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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