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雙啞然,若是從前她當(dāng)然認(rèn)為東宮太子就是以后的皇帝,但現(xiàn)在看來,以后的事誰也不能打包票。
就拿最近的事來說,明明已經(jīng)萬般謹(jǐn)慎了,還是被人鉆了空子捏住把柄。
朝臣拿她來做文章,不僅奏請廢妃還指責(zé)太子無能。目前看似占盡機鋒太子之位依舊無可動搖,卻也因鋒芒太過成了眾皇子與政敵的箭靶。
一個不留神,即要墜崖粉身碎骨,別說稱帝之路遙遙艱險,連活著亦是如履薄冰生怕興踏錯步。
這么多年來,他都是一個人苦苦撐著,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才走到現(xiàn)在,雙雙心疼都來不及,又如何舍得再給他增加壓力呢?
“不敢說了?”沈穆時勾起了笑,淡淡的道:“也是,大巧若拙,謹(jǐn)慎行?!?
“但愿我不會成為你的累贅………”雙雙一直沉默,一開口便是悲傷。
“你是在懷疑我的本事嗎?為何要說自己是個累贅。”
沈穆時溫?zé)岬拇笫秩嗔巳嚯p雙的頭發(fā),中指挑起雙雙的長發(fā)在指尖繞著把玩,語氣里皆是漫不經(jīng)心。
“不是的。我只是覺得人心太過復(fù)雜,在這宮里不是明哲保身便可以高枕無憂,有些人總是會想盡辦法去害人,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雙雙娥眉微蹙。
“你知道最愚蠢的計謀是什么嗎?”
沈穆時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站起身穿上了素縞單衣,接著披上了草綠色繡著云紋蘭花的廣袖外袍,動作渾然天成,優(yōu)雅中又帶著王者的貴氣。
“是什么?”雙雙一邊被沈穆時吸引一邊愣愣的發(fā)問。
沈穆時站身形修長的在床前,眼神慵懶地掃了雙雙一眼,那神情像頭準(zhǔn)備開獵的豹子,眸中有著精光,神秘冷殘令人不寒而栗。
“身為臣下,卻將手伸進后宮?!鄙蚰聲r勾起了溫柔的笑,但語氣卻是無比的冷漠。
既然幕后之人將世族黨爭的戲碼搬到臺面上,那便將計就計吧,鹿死誰手,很快就見分曉……
寧儀寧離幾個人一直在忙活,先是給主子燒水準(zhǔn)備沐浴,接著又趁二人沐浴的時候打掃寢殿,同時又把冷掉的膳食撤走重新熱了一遍。
這會兒太子和太子妃已經(jīng)回來了,兩人忙著布膳,四人忙著整理凌亂的床榻,人影映在墻上顯得十分熱鬧。
沈穆時靠在軟榻上閑然地支著頭,心里默讀著李春堂方才送過來的折子,而雙雙裹著錦被,臉頰紅呼呼的看著眾人忙碌,一副歲月靜好的樣子。
“娘娘,您的宮裝拿過來了。讓奴婢為您更衣吧?”
寧儀雙手捧著雕花黑底紅漆木盤,彎著腰恭謹(jǐn)?shù)牡馈?
但雙雙神情呆滯看著前方,彷佛沒有聽到寧儀的話半天沒有說話。
沈穆時手持信函正看的認(rèn)真,聽的寧儀又問了一遍,這才抬起頭看了雙雙一眼,只見她走神得很,不知想些什么。
“又在想些什么?這般魂不守舍。再不更衣用膳是想餓死我還是想餓死你自己?”
沈穆時傾身,修長的指尖輕戳了一下雙雙軟嫩白皙卻泛著紅霞的右頰。
“??!”
雙雙被這么一戳,仿若大夢初醒,匆匆地起身卻又忘了自己一直縮在錦被里,身上就穿了薄薄的抹胸,肩膀一陣涼意才反應(yīng)過來,尖叫一聲又趕緊撿起錦被。
奈何錦被沈穆時壓了一角抽不起來,使了吃奶的力氣也拔不出來,臉上憋得通紅,這番場面很是滑稽。
“殿下,你快起來,壓著錦被了?!彪p雙急的腦門冒汗,一邊用力扯著一邊趕他起來。
沈穆時眼眸帶笑嘴角微彎:“反正都是女孩家,你在害臊什么?”
“你不是男人嗎?”
雙雙拉著錦被嘴巴碎碎念著,絲毫沒注意到自己方才說了什么。
沈穆時這下真咪了眼。
他翻身而起,一把攫住雙雙的腰往自己身下一帶,瞬間就把她壓在身下。
眾人皆是驚呼,卻不敢向前阻止。
“小家伙,說這渾話是什么意思?”
沈穆時似笑非笑,俯身將手掌貼在雙雙背上,另一只胳膊支在軟榻上上半身懸空。
外袍腰帶松松地系在腰上,單衣衣襟敞開微微露出一角。
寧儀等人一見這旖旎一幕,紛紛羞紅了臉,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好尷尬的走來走去假裝忙碌。
沈穆時的氣息噴在雙雙的耳邊有些癢,雙雙用力掙扎卻半分動彈不得,嘴里低聲叫著:“我錯了我錯了,我不是那個意思,殿下,快放開我!”
“折騰這么久還敢胡說,敢情是調(diào)教的不夠?”
沈穆時噙著笑,忽而意識到殿里還有人,抬眸掃了一圈,冷聲說道:“放肆!都忘了規(guī)矩嗎?看什么看?全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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