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沈穆時瞇起眼,恨恨的罵道:“誰叫他們動靜那么大,擾了本宮的興致!”
沈穆時耳力好,即便在喂雙雙吃東西,也不忘提防外界的動靜,隔壁的舉聲音自然不會漏掉。
“你怎么這樣??!居然偷聽別人說話!”
雙雙不可置信地瞪著沈穆時,若不是因為她怕高一直緊摟著男人,否則她定要騰出手惡狠狠的捏他一把。
“是他們不知廉恥,大白天的白日宣淫!”
沈穆時皮笑肉不笑地答道。
不知廉恥……
怎么不說自己荒淫無度呢!
大白天的,竟然,竟然在酒樓里…….
雙雙一想到剛剛在酒樓的一些片段,忍不住紅了臉……
“你是在吃醋?”
雙雙臉頰更熱更紅,難不成剛剛兩人胡鬧時,殿下聽著隔壁的動靜比較大,心里開始較勁?
心下忽然有些開心,小女人的嘴角也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
沈穆時瞧著雙雙靈動的大眼睛,一直賊溜溜在自己身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俊臉一紅,并不說話。只是足尖輕點,又往東宮飛掠而去。
雙雙尖叫一聲,喝斥道:“啊,你又來了!就知道欺負(fù)人!”
他的占有欲到底有多強,如今雙雙也算徹底見識到了。
嚶嚀一聲,臉頰又被男人咬了一口。
雙雙焦急地罵道:“又咬人!妝都被你吃掉了!以后不許你在我上妝后這么做!”
自從知道六局與沈季煜在胭脂、器皿中下毒后,雙雙再也不肯沈穆時隨意親吻她,沒有特殊情況也不再上妝點胭脂,為的就是以防萬一。
“點絳唇,芙蓉顏,瞧了就讓人想一親芳澤,怎能怪我?”
沈穆時淺笑的擁著雙雙,戀戀不舍,又要往她的唇上啄去。
雙雙側(cè)過臉,柔荑擋在沈穆時唇上,微微惱怒的嗔道:“就說了不許!”
“胭脂、潤粉以后都由陸府供應(yīng)了,有一大半還是岳母大人親手調(diào)的,你還怕?”
沈穆時作罷,牽起雙雙的手往東宮殿門走去。
今日乞巧節(jié)家宴,一會賽巧,雁喜捧著一個纏枝桃花木匣,安靜地跟在兩人身后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
雙雙眼神一黯,心情一下子變得低落許多:“安安一走,娘親和賢妃娘娘都很擔(dān)心,二老俱是大病一場…….我不要你出事,你答應(yīng)我,不管發(fā)生什么事,都要好好的,就算我不在也是一樣……”
“說什么傻話。”
沈穆時停下腳步,一把將雙雙摟進(jìn)懷里,皺起眉頭不悅的說道:“誰敢傷你一根寒毛,我必誅他九族!若是你出事,我就殺遍天下!”
“怎就如此偏執(zhí)……等以后當(dāng)上了皇上,豈不是不就成了暴君…….”
雙雙雙臂環(huán)得更緊。
“暴君,你真是不怕我了,越來越敢說了。”
沈穆時啼笑皆非,笑嘆:“寵你也不成,不寵你也不成,真難伺候。”
“殿下,安安的事,我一定會報仇的。”
雙雙沒有回應(yīng)沈穆時的笑語,只是低喃著:“到那時,你見我手染血腥,或許就不會再寵我了…….”
沈穆時低眸瞧著雙雙,心里明白她指的是什么事。
雙雙近日頻繁命陸家暗行在禁宮打探消息,對于六局也多有滲入,連靜兒也被她遣回尚功局當(dāng)了東宮的細(xì)作。
若是真心慈悲,就應(yīng)在水牢拖出靜兒直接一刀賜死,而非再利用靜兒為她賣命,如此險招,不就是要為安安復(fù)仇嗎?
雙雙心里有著恨,他豈會不知,只是睜只眼閉只眼罷了。
雙雙那天故意刺激契王,實則報復(fù)芯兒。
她報復(fù)的手段與他相較,不謀而合,就不知是否和他一樣,真的鐵石心腸……
若雙雙知道自己放芯兒回去,不只要凌遲芯兒,還有在她活著的時候,生生弄死她肚子里的孩子,她會不會被他的狠毒心思嚇到?
不過,那又如何呢?
這一路走來,宮里的爭斗從來沒有停過,一路血跡斑駁,白骨皚皚。
他對那些人已經(jīng)留了情面,卻不料他們步步進(jìn)逼,甚至謀害他愛的女人和唯一的子嗣,這如何能忍?
他的心,早在雙雙滑胎那日便堅硬如鐵,再也不會留情。
他們也不能怪他狠毒,畢竟,是他們負(fù)他在先。如今兄弟手足如腳底芒刺,他要開始一一拔除。
“雙雙,安安的事,是我對不起你……”
沈穆時斟酌再三后,才悠悠開口:“我怕你看清真相后,會覺得我這人狠毒,六親不認(rèn),殘暴不仁,然后就不要我了……如果真需要動手,答應(yīng)我,不要自己動手,我來就好,好不好的,不重要,反正我天生就是當(dāng)壞人的料?!?
雙雙知道男人在故意逗她開心,卻沒有搭話。
沈穆時知道她的脾氣倔強,自己又未能護(hù)住她們母子,逼得雙雙親自動手,心疼得要命。
偏偏又說服不了她,只好嘆了口氣道:“好,我陪你。要做什么先與我商量,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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