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然，也不排除有人心甘情愿打白工、瘋狂加班996，只為理想、為踐行自身“道義”、為天下黎民、為天下太平……但那畢竟只是少數(shù)，滾滾紅塵最多的還是凡夫俗子。

當(dāng)官入仕，修煉快，有工資，有地位，有權(quán)利，有名聲……也難怪削尖腦袋想鉆入官場。

沈棠腦瓜子轉(zhuǎn)得飛快：“也就是說，貍力若是將軍，即便年紀(jì)大了，也還能獲得武膽？”

祈善回答：“理論是這樣沒錯。”

貍力看著騎在黑面郎背上，小小一團(tuán)的富家小郎君，問：“郎君這是在挖苦在下嗎？”

“為何是挖苦？俗話說得好，亂世出英豪。以貍力的力量能力，投身軍戎想必也會出頭吧？”沈棠這話說得真誠，“既然過十歲就無法自己凝練武膽，這也不失為一條出路?！?

翟樂搖頭嘆道：“沈兄，事情沒那么容易的。普通人在軍伍，至多當(dāng)個伍長、什長，統(tǒng)領(lǐng)百人的都伯開始就得是末流公士了。這些末流公士還多是將軍親兵心腹……”

那點兒微薄到不能再微薄的武運，根本不足以凝聚一顆武膽，除非能在戰(zhàn)場上幾度生死、立下大功被破格提升，再努力個幾年十幾年，立功再立功，或許可能達(dá)成目標(biāo)。

沈棠聞瞠目結(jié)舌：“這、這么難？”

也難怪貍力會問她是不是在挖苦。

聽著的確是挺陰陽怪氣。

祈善：“正因為太難太難了，所以基本默認(rèn)超過十歲還未習(xí)武淬體，終生與此道無緣?！?

沈棠輕聲道：“我此前不知此事……”

這話卻不是說給祈善聽的，是說給一側(cè)的貍力聽的，沈棠緊跟著又問了個很想問的問題：“那，我還有疑——被廢的文心，能靠這個恢復(fù)嗎？軍伍打仗拼力量，需要強(qiáng)大的武膽，這個能理解，但官場更多拼的是智謀，是不見刀光劍影的交鋒，是不是……”

祈善：“一般不能。文心被廢，多半是受了‘破府極刑’。為防止施行者日后有機(jī)會報復(fù)，經(jīng)脈也會被封，以絕后患。退一萬步說，即便這條路真能走得通，但入仕門檻比加入行伍只高不低，僅有能力是不夠的?！?

沈棠聽后失望不已，但她又注意到祈善說的是“一般不能”，也就是說還有特例？

祈善像是知道沈棠內(nèi)心所想：“有特例，但罕有人會走這條路，太冒險，代價也太大?！?

“你快說，什么路？”

祈善答非所問：“要用性命去換?！?

“怎么換？”

祈善了然：“幼梨是為褚無晦問的？我都知道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褚無晦心里有數(shù)。他想換的那天，自然會去換，還沒動作便說明時機(jī)未到或者還沒這心思?！?

沈棠撇撇嘴，又開始賣關(guān)子了。

翟樂小聲提醒她：“沈兄若是好奇，有機(jī)會去看看‘名臣名士傳’就知道了。不過正如祈先生說的，我也覺得這條路不靠譜。”

沈棠聞不再追問。

只是將這本“名臣名士傳”記下。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