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換上皮鞋的胡學文和高益民一前一后沖突村委會。
正要破口大罵,猛然間看到了李文斌的身影。
二人不是不能光腳出來。
而是陸遠這幫王八羔子,竟然在村委會門口曬大糞。
密密麻麻的新鮮農(nóng)家肥,像是地雷陣一樣堵住村委會大門。
胡學文一旦光腳出來,勢必要中招。
穿著破破爛爛的膠鞋,情況也好不到哪兒去。
也不知陸遠從哪兒弄來兩雙張開大嘴的膠鞋,腳丫子穿進去和沒穿沒啥兩樣。
“老李,陸遠無組織無紀律,欺人太甚,理應嚴懲。”
“他的是你的人,你看著辦吧!”
胡學文帶著滔天殺氣,威脅李文斌給自己一個交代。
要求李文斌必須嚴懲陸遠。
李文斌繼續(xù)袒護陸遠,胡學文會將今天發(fā)生的事情往上報。
接下來處理問題的就不再是他們幾個,而是市里的相關人員。
李文斌淡淡地說道:“老胡你放心,陸遠的問題,我一定會批評,不過批評陸遠之前,我們是不是應該先把正事辦了?”
“你覺得自己受到委屈是天大的事情,要馬上處理,其他事情都是次要的,可以?!?
“我會將你說出的話寫成報告,交給你第一主任處置?!?
胡學文臉都氣綠了。
李文斌接著說道:“老胡,你我下來是為了一件事情,陸山林到底有沒有偷竊公款。”
“這件事情沒有解決前,我認為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放在后面,你覺得呢?”
“這還有什么好處理的,證據(jù)確鑿,楊偉民同志剛正不阿地處理了犯罪分子陸山林,陸遠搶走嫌疑人,等于是故意包庇?!?
胡學文冷冷地說道:“公社保險柜丟失了500元,陸山林是公社出納員,只有他能接觸到保險柜里的錢,不是陸山林拿的,還能是誰?”
陸遠說道:“李主任,我冒昧說兩句,有資格接觸保險柜公款的確實是公社收納,但是擁有保險柜鑰匙的,可不止老村長一個人?!?
“我要是沒記錯的話,公社主任楊偉民手里,也有一把鑰匙?!?
“你是什么意思!難道懷疑是楊偉民偷了錢?簡直是在胡說八道,胡亂誣陷好人。”
胡學文壓抑著恨不得弄死陸遠的怒火。
擔保楊偉民不可能做這種事。
楊偉民是一名老同志,下來公社工作多年。
勤勤懇懇,任勞任怨。
工作方面從沒有出現(xiàn)問題。
而且,楊偉民也沒有理由這么做。
受組織教育多年,楊偉民豈會犯這么低級的錯誤。
反倒是陸山林,身上的問題不止一條。
陸山林長期在下面工作,底下的村長和生產(chǎn)隊長是什么德行,大家心里都有一本賬。
為了避免出現(xiàn)冤假錯案,楊偉民才會命令民兵,將陸山林的家人帶到公社協(xié)助調(diào)查。
期間。
陸遠公然對抗公社的決定,持槍搶走陸山林的兩個兒子,更是嚴重違法行為。
陸遠平靜無波道:“胡主任說我?guī)屓ス鐡屓?,屬于違法行為,我倒要問問,是誰給張大強毆打老村長和他兒子的權利?”
陸遠不否認,自己確實帶槍去了民兵訓練場。
也是陸遠將陸山林的兩個兒子當眾帶走,但是沒有一項可以證明,陸遠要和公社對抗。
不但不是要和公社對抗,反而是為了保護公社的聲譽。
張大強只是一名村長,不是公社干部。
憑什么越俎代庖,替公社審理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