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賢妃略顯慌亂的身影,云辛籽面上譏諷更濃,就是不知道這份慌張,是關(guān)心多一些還是算計落空的驚懼多一些。
帝后不和,皇后多年深居簡出卻依舊把著后宮,就賢妃這點城府,遠遠不夠,不然,進宮許久,她怎么遲遲未有身孕,被人下了絕子藥卻不自知,這王家姐妹倆,一樣的天真。
云辛籽感覺身體發(fā)軟,這一年來折騰出毛病的身體愈發(fā)不行了,她趁人不注意,借著匍匐在地上的姿勢偷偷吞了一顆空間里的丹藥,過了好一會才緩了過來,感覺周身暖意襲來,有了一些力氣。
“你想要什么?!?
賢妃從內(nèi)殿走了出來,臉色已經(jīng)徹底黑了。
“娘娘心里有數(shù),我求的從來都是一家安穩(wěn)?!痹菩磷演p笑,淡然地瞥了她一眼。
“妄想!侯府滿門死有余辜,本宮不可能幫你!”
“娘娘圣寵不衰,陛下愛重您,您只要動動嘴,陛下一定會聽您話,”云辛籽瞧見賢妃臉上掩不住的得意神色,眼底諷刺滿滿,“我可以給娘娘一點兒時間考慮,又或許,再安排一場美救英雄?雖然春陽伯府的幺女年紀小了些,不過,那又有什么關(guān)系,當初王二姑娘也沒有多大,是吧,娘娘?!?
“本宮不知道你說什么?!?
賢妃眼神瑟縮了一息,卻很快恢復(fù)原狀。
云辛籽勾起唇角,直接站起身,假裝沒瞧見賢妃眼中的心虛,兀自轉(zhuǎn)身,往旁邊的偏殿去了,至于身后跟上受賢妃示意看守她的宮人,她并不放在心上。
有個人證更好。
有關(guān)于王柔兒的救命之恩,她猜也能猜到了幾分,好好的冬日宴席,楚蕭御如何落水,男女分席,怎么就遇上賞湖的王柔兒了,王柔兒見其落水,不喊小廝護衛(wèi),非要親自拉他上岸,自己卻落了水,自此落下寒疾。
如此漏洞百出的算計,云辛籽不曉得楚蕭御是傻還是被愛情沖昏了頭。
“賢妃娘娘可以考慮清楚,我反正不著急,我和閻王爺關(guān)系不錯,可以遲半刻收王二姑娘的小命?!?
臨走前,云辛籽輕飄飄的話響起,更是哽得賢妃一句話說不出來。
偏殿內(nèi),云辛籽斜著身子靠在小榻上,一點兒也沒有身為囚犯的自覺。
宮人緊張地盯著她,生怕下一息她就化成蝴蝶飛走了。
云辛籽輕笑出聲,也不管宮人如何,閉著眼睛假寐。
不久后,宮人覺得自己的眼皮越來越重,身子越來越輕,她努力甩了甩頭,試圖睜大眼睛,可越發(fā)感覺困意襲來,不多會,倒在了地上。
聽見聲響的云辛籽倏地睜開杏眸,眼神異常犀利。
她上前踢了宮人一腳,見其毫無反應(yīng),才閃進空間。
她換了一身深色便裝,方便行動。
換好衣服,她并沒有從屋門出去,而是從窗口跳了出去。
屋外無人看守,正好方便她行動。
她熟悉賢陽宮的布局,知道哪條路更能快來到那處狗洞,再加上宮內(nèi)許多宮人都去照顧王柔兒了,外頭走動的宮人就少了許多,云辛籽幾乎是毫無阻礙地來到了狗洞那兒。
她蹲下身,扒開草觀察這個洞,發(fā)現(xiàn)洞內(nèi)漆黑一片,像是毫無盡頭似的。
她只是知道這條路通往冷宮,卻從未走過這條路,不忐忑是假的,不過,她也只是猶豫了一瞬,就毫不猶豫地爬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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