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辛籽,你在威脅我?”
王嵬之得意的神情霎時一頓,變得黑沉起來,眼下漫起無邊的陰鷙。
賢妃因著臉之故,已經(jīng)借故推了好幾次的侍寢,宮里又進(jìn)了新人,勝明帝有了新人,很快便忘了舊人,賢妃得了一月份的解藥后,臉真的神奇地消腫,恢復(fù)了以往的艷麗,她廢了一番功夫才將勝明帝的恩寵奪了回來,使得王家又成了京城中人人追捧的對象。
此前,賢妃的臉一直沒有事,太醫(yī)也絲毫探不出中毒的脈象,本松了一口氣,可就是前幾天,賢妃突然復(fù)發(fā),臉比之前腫脹更甚,他這才急急忙忙出來,趕上流放隊伍。
“我說了一個月的量就是一個月,你們在僥幸什么,以為我會善良地給你們?nèi)拷馑幉怀???
盡管云辛籽心中波蕩難平,可面上的神色已經(jīng)恢復(fù)了往常,依舊是漠然鎮(zhèn)靜的模樣。
“賤人!”
王嵬之氣不過,上前想直接甩一個巴掌過去,命令身后護衛(wèi)將攔在云辛籽身前的云家人一一攔住,自己則揚起手,蓄勢待發(fā)。
“??!”
巴掌還未到,就聽到王嵬之痛苦地大叫,眾人根本沒看清發(fā)生了什么,只看見王嵬之的手指上扎著一根較粗的銀針,銀針半數(shù)沒入,血流順著指尖流了下來,滴落在地上。
這銀針瞧著比先前的那些粗了好幾倍,扎在手指上,十指連心,瞧著就疼。
可更疼的還在后頭,云辛籽嘴角微勾,蔥白的手指又將銀針往里按了按。
“賤人!你住手,你殺了你!”
“想殺我的人從這兒排到了京城,你想殺我還不夠格!”
云辛籽眼中充斥著冷厲,將王嵬之撲上來的身體用力向后一推,倏然笑出聲,順著后退的力道,毫不猶豫地將銀針拔了出來,銀針被粗魯?shù)靥崃顺鰜?,上頭還連皮帶肉的,在場的眾人都覺得手指發(fā)痛。
尤其是王嵬之身后的李差頭,駭?shù)蒙袂橐恢稀?
云辛籽意有所指地瞥去一眼,嘲諷的眼神落在他的手臂上,李差頭直接僵在原地,不敢像別的解差那般上前圍著王嵬之。
他知道些云辛籽與王家人的齷齪,知道王嵬之定是沖云家人來的,便順手推舟地在王嵬孩子面前提起了云辛籽,可云辛籽是怎么懷疑上他的?
對了,王解差,他剛才似乎也在這里,定是他說的!
李差頭落在人群后,眼珠子不停地轉(zhuǎn)著,云辛籽眉頭微皺,略留了個心眼,注意力又轉(zhuǎn)回到被人群簇?fù)淼耐踽椭砩稀?
王嵬之痛得直發(fā)抖,疼得整個人都蜷縮在一塊,臉上的神情又急又怒,指著冒著血的手指恨恨地瞪著云辛籽。
“你敢傷我,我可是……”
“最好別拿楚蕭御的身份來壓我,也最好不要來惹我,不然,你受到的教訓(xùn)可不止這些,我的手段多得很,你若是感興趣,可以一一嘗試一番,你們?nèi)粲信d趣,我也可以成全?!?
云辛籽掃了那些指著自己的解差們,冷然一笑,似是不經(jīng)意間露出腰間的小布袋,袋口松動,他們竟從里頭看見一些黑得異常的蟲子來,密密麻麻的,正蠕動著身軀。
這些該不會是毒蟲吧,這姑娘平時就喜歡蹲著挖坑,原來是捉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