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奴只能這么回稟我們夫人了?!?
周涵絮本以為這個嬤嬤還得糾纏一番,誰知就這么放棄了。
屋中眾人沒有注意到,那嬤嬤走時,給屋中伺候的丫鬟一個眼色,那丫鬟不動聲色地撥了撥架子上的三足香爐一下。
夜幕星辰。
云舒剛送走來訴苦的張氏和佟氏,頭疼欲裂。
方才幾人語間,竟打算著想讓她出錢買通差頭,讓一家子留下來!
他們簡直在癡人說夢。
且不說需要花費的銀兩,就說窩藏流放犯這一罪名,就足夠鄭家喝一壺的。
云舒暗暗埋怨娘家人,覺著他們給自己找麻煩,又吃不得苦。
“你娘和你祖母都走了?”
云舒還在尋思著,耳邊驟然響起陰惻惻的聲音,緊接著,一巴掌就將她抽翻在地,她的嘴唇都破了,嘴角流出血漬。
“人呢!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賤人!我要的美人呢!”鄭槽補了一腳,神色陰沉,“白日你就搞砸了事情,你先前是怎么跟我保證的,現(xiàn)在人呢,不是說好送到我的床上來嗎!沒用的東西,我要你有何用!”
鄭槽又踢了好幾腳,根本不給云舒說話的機會。
踢打間,蹭掉了云舒身上為了掩蓋膚色的脂粉,他嫌惡地收回腳。
“黃臉皮子一個,當初若是知道你是這般貌丑無顏之人,我才不會迎你進門,還不如將云辛籽娶了,好歹離美人更近些?!?
聽到鄭槽又將她和云辛籽對比,云舒眼中的怨毒深重。
又是云辛籽,她都這樣了,還要同自己爭!
云舒緊咬著唇,雙手的指甲都快將掌心刺破了,她喘了口氣,這才低眉順眼道:“我已經(jīng)安排下去了,夫君且等一等,再過半個時辰,人就來了。”
“真的?”鄭槽哼了哼,斜睨了云舒一眼,“若我能得償所愿,你就出錢保下你家人,他們也就不用去寒堯州吃苦了?!?
云舒其實一點兒都不想娘家人留下來,她最是知道自己家人的脾性,一定會扒著自己不放的。
可她不敢說拒絕鄭槽的話,只能故作感激地磕頭:“謝謝夫君,我替祖父他們謝謝你?!?
“好了,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先去招呼幾個差頭了,你盡快將人帶來!”
鄭槽走后,云舒揮了揮手,一嬤嬤立即垂首上前,只聽到云舒狠厲吩咐:“將云辛籽也帶來,今晚就讓她們母子一同嘗嘗這個滋味?!?
夜深露重時。
云辛籽秦氏周涵絮睡在一個屋子里,床榻夠大,三人相擁而眠,睡得深沉。
屋外現(xiàn)出兩個人影,腳步清淺,悄悄地進了屋內。
他們先是滅了案上三足香爐里的熏香,將里頭的香灰收了,又重新燃上熏香,做好這一切后,兩人才朝著床榻而去。
他們的目的很明確,帶回云家母女。
正當他們的手伸向兩人時,卻覺得眼前情景忽然縹緲起來,周身頭重腳輕的,隨后,兩人就感覺心神格外放松,人不自覺地在屋中漫無目的地走來走去,一雙露在外頭的眼睛透著迷惘。
“籽兒,你新研制的毒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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