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差頭的手臂被這女人咬下一塊肉!”
隨著一個解差的驚詫聲,眾人這才看見吳氏嘴里還叼著一塊肉呢,這肉顯然就是李解差手臂上的。
這女人的牙口竟這般鋒利!
“你這瘋子!”
李差頭已經(jīng)開始暈乎了,聽到解差們的話,甩甩頭,努力清醒著,撇頭也瞧見了自己手臂的一個坑。
只見方才吳氏撕咬之處,正是當(dāng)時在城門口傷的那里,原本平整的手臂現(xiàn)在出現(xiàn)一個缺口,傷患處開始流著暗紅的血,深入骨髓的痛楚后知后覺地侵入,李差頭疼得厲害,才清醒的意識又開始犯迷糊了。
怎么會這么疼!怎么入心般的疼!
“你,你做了什么?”
所有人都以為李差頭這話是問咬了一口的吳氏,實則,他是透過吳氏,咬牙問站在吳氏身后的云辛籽。
吳氏不過是云辛籽踢出來的擋箭牌,一定是她做了什么!
李差頭腦海中猛然乍現(xiàn)一個場景。
城門口時,云辛籽的手曾經(jīng)按在他的鞭子上!一定是在那個時候,她對他的鞭子下了毒!
該死,這女人分明身無長物,到底是怎么藏毒的!
李差頭使勁咬了咬舌頭,口中瞬間彌漫起一陣血腥味,也使得他神智清醒了幾分。
他將甩落在地的鞭子撿了起來,在末端處,果然瞧見剩余的粉末,極像地上的灰塵,他這才大意了。
那樣的環(huán)境下,她的親爹都受傷了,她竟能迅速做出反應(yīng),讓他吃下這個暗虧!
“賤人!”
李差頭拼命舉起鞭子,朝云辛籽的方向抽去,可在旁人看來,李差頭正氣急敗壞地報復(fù)吳氏,哪怕傷口流血不止也不肯罷休。
“李差頭真夠努力的,都這樣了還要管教犯人,怪不得你能做差頭旁人只能做解差呢,肯定是因為你足夠努力?!?
周涵絮一下子就反應(yīng)過來了,陰陽怪氣地說著話。
這吳氏哪里有這個本事咬下一塊肉,肯定是籽兒做了什么,定是她給李差頭下了毒,使其原來的傷口潰爛,這才輕易被撕了下來。
哈哈,那這有毒的傷口,吳氏咬了,那她的嘴不也中招了?
籽兒這一招高啊,一箭雙雕。
周涵絮向云辛籽偷偷眨眨眼,拼命忍住笑意。
“李差頭,張夫人也不是故意的呀,你這么兇狠地瞪著她做什么,你身為差頭,怎么一點容人之量都沒有呢,怪不得某些差事都不舍得分給旁人?!?
云辛籽輕飄飄的話頓時讓那些解差差頭們臉色難看起來,關(guān)心的面色都淡了好些。
該死的賤人,還在挑撥!
李差頭氣得頭更痛了,死命揮動了下鞭子,可惜,云辛籽站在吳氏身后,又有周涵絮等人護著,他根本拿她沒辦法,而且,在旁人看來,李差頭打的是吳氏,根本不會想到云辛籽。
云辛籽靠著周涵絮身上,帶著幾分挑釁的神色,略顯囂張,氣得李差頭氣血上涌,喉口都涌上一股腥甜。
“要不是你這個賤人下……”
“差頭大人,我,我不是有意的,是你先抽我,我反抗才咬了你的,我真不是有意的哇,你饒了我吧,嗚嗚!”
李差頭舉著鞭子同云辛籽放狠話,吳氏卻認為他在罵自己,膝蓋一下子都軟了,跪在地上拼命磕頭求饒。
說話間,咬著的那塊肉落進嘴里還差點被吳氏咽了下去,吳氏趕緊呸了幾口,慌忙將肉吐了。
那塊肉發(fā)黑軟榻糜爛,一瞧便知不對勁,他這一路竟然沒有絲毫感覺!定是那粉末有鎮(zhèn)痛的作用,這才讓他毫無防備。
云辛籽眼帶笑意,張嘴無聲說了句:還不是你蠢。
“我殺了你!”
李差頭氣瘋了。
這女人竟敢如此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