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這個婦人還將孩子推到云辛籽面前,帶著孩子一起哭得凄慘。
“我自己可以不吃,可是孩子不能不吃??!您全當(dāng)可憐可憐孩子,給孩子點吃的吧!”
云辛籽記得婦人是堂伯父一個庶子的姨娘,與吳氏是表姐妹。
她朝吳氏瞄去一眼,正好瞧見吳氏有些忘形的樣子,見云辛籽望過來,才急急躲開避開,躲在人群后。
果然是她在挑事,看來白日的教訓(xùn)還不夠啊!
但是婦人畢竟只是個妾室,一般來說,沒有主母的同意,她是不可能出來的。
她再望向婦人的主母,只見她只顧著自己的孩子,卻對婦人出頭視若無睹。
呵,還真是貪欲動人心,素日最是看不上吳氏出身的堂伯父家,這會竟和她一個鼻孔出氣了。
而被婦人推出來的宿哥兒不過七八歲的樣子,瘦弱至極,臉色蠟黃不堪,一身破布衣衫都破了,腳上的鞋也不跟腳,一瞧便知平日也過得凄慘。
開口說話的姨娘臉色也不好,慘白的臉色,孱弱的身子在寬大的衣裙下?lián)u擺著,隨時要倒的樣子。
這樣一對哭得不能自已的可憐母子,任誰都不忍心,就連云墉鏈都有些不忍地別開眼。
可是他們都沒有開口說什么,這個時候心軟是最要不得的。
相比云家人,云辛籽反應(yīng)堪稱淡漠至極,她冷笑連連,并沒有動彈。
那姨娘見云辛籽沒有反應(yīng),偷偷回望了吳氏和她的主母一眼,收到兩人的眼神后,猛地跪地磕頭,不多會,額頭都磕紅了。
“求姑娘發(fā)發(fā)善心,救救我的孩子吧,他真的要餓死了??!您平日救了那么多人,最是善心的,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我們母子去死吧?!?
“就是啊,你不是很善良嘛,平時動不動免費給人治病的,這會怎么連個孩子都不肯出手幫助啊?!?
“平時怕是裝的吧,這會原形畢露了唄。”
周圍奚落的話語如小刀般,刀刀都是攻訐云辛籽,云家人緊握雙拳,只想將這群逼迫他們的人通通打跑。
“解差給每戶發(fā)下不定數(shù)量的窩頭,又怎么會餓死,你餓死的原因是什么,是不是應(yīng)該自己去找找原因,而不是來找我。”
云辛籽還是那副鎮(zhèn)定的模樣,好似沒聽到他們說的話般,神情古井無波,吐出的語句冷漠異常。
“我不是圣母投生,沒義務(wù)照顧你的孩子,你身為一個母親,自己都立不起來,憑什么要我替你照顧孩子,流放路上大家都是平等的,你餓,你就去搶,將屬于母子那份吃食搶回來,而不是在這里求我?!?
姨娘磕頭的動作驟停,哭聲一頓,不可置信地抬首望著云辛籽,抱著宿哥吶吶不。
她只是個仰人鼻息的妾室,從不敢違背主母,更不敢搶,云辛籽說的話她有些一知半解的。
反倒是她懷里的宿哥兒,眼睛瞬間晶亮地望著云辛籽,小拳頭緊握,似是做了什么決定般,從他姨娘的懷里掙脫開,拉扯著姨娘就往回走。
“連孩子都不肯救,怪不得被人休了,誰家娶了你這個冷血的妻子真是倒大霉!”吳氏終于忍不住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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