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她的猜測不錯。
下午那時,她從王柔兒身上聞到隱藏在蓮花香下淡淡的異域香氣,很淡,卻是無法忽略。
此前陳差頭中藥被控制之時,他曾取了藥丸給她研究,這藥丸上就有這股子中原沒有的味道,似腥似甜。
她翻遍空間古籍,這才得知,應(yīng)是南止人制藥的習(xí)慣,會將一味獨有的香料混在一起,香味難去。
看來楚蕭御是察覺出王柔兒與南止人有聯(lián)系,這才將人帶在身邊。
“那個,云姑娘啊,不是我多管閑事哈,既然知道其中有誤會,要不要,同他說清楚。我爹說,兩個人相處,是要以誠相待的?!?
他的爹娘恩愛非常,成婚數(shù)年從未紅過臉,一直秉承的,不過是兩心相貼,絕不隱瞞。
“他一開始就沒以誠待我,現(xiàn)在還不打算以誠待我,想必以后也不會以誠待我?!?
就算知道楚蕭御有苦衷,她卻沒打算與他有什么未來。
若是再見面之時,她還存著一分希冀,這會便徹底地沒了。
一個發(fā)生什么事都不肯告訴枕邊人的丈夫,她為何還要與他再有瓜葛。
云辛籽并不打算與一個外人談?wù)撍c前夫的感情問題,很是干巴地轉(zhuǎn)移了話題。
“裴公子可知歲遠(yuǎn)鎮(zhèn)安置饑荒雪災(zāi)百姓的所在?”
“就在東南城郊的破廟,云姑娘問這做什么?”
裴鈞逸疑惑地歪頭,不解地望著他。
“難不成要去做那劫富濟(jì)貧的女俠客,哎喲帶上我,帶上我!”
裴鈞逸眸光灼灼,還夸張地大喊。
云辛籽忍住翻白眼的沖動,袖中的銀針乍現(xiàn)。
“我還有事!”
裴鈞逸瞧見她袖中欲隱欲現(xiàn)的銀針,一溜煙跑遠(yuǎn)了。
毫不懷疑,他若再多說半句,這個針就會出現(xiàn)在他身上的某個部位。
云辛籽直至見不著裴鈞逸的人影后,才轉(zhuǎn)身離開。
裴鈞逸并沒有離開藥鋪,反而頗為閑適地飛上屋檐,取出一個水囊,喝著甜滋滋的奶茶,扯著嘴角,揚起一抹欠揍的笑意。
“晚上好呀,我們的祈南王?!?
楚蕭御出來時,就見著紅衣裴鈞逸大喇喇地側(cè)躺在屋檐。
“祈南王這一身不錯,比你白日那身裝扮瞧著順眼,好心建議你將所有衣服都換了?!?
楚蕭御想起自己不管穿什么都能接手的王柔兒,難得覺得這人說了句正確的話。
裴鈞逸見他低頭思索不搭理自己,搖了搖手中的水囊。
其上的標(biāo)記,楚蕭御能認(rèn)出來,出自云辛籽。
他眼眸倏地一縮,給了身邊楚一一個眼神,楚一立馬會意,取弓箭對準(zhǔn)裴鈞逸手上的水囊。
“呀,好暴力,我好害怕?!?
裴鈞逸笑得張揚,借力飛身下來,當(dāng)著他的面,喝了老大一口,表情依舊十分令人牙癢。
楚蕭御肉眼可見的黑臉。
“她不喜歡死魚臉。”裴鈞逸忽地靠近,上手扯著楚蕭御的臉,飛快扯出一個笑臉,賤兮兮地笑著,“吶,這樣勉強(qiáng)能看?!?
楚蕭御一手拍掉他的手,氣笑了。
“我與籽兒相處這么久,什么時候輪到一個不知道打哪兒冒出來的小白臉告訴我籽兒的喜好了?”
“那不一定,你甚至不如你身邊的侍衛(wèi)了解她的喜好?!?
楚一:呃。
這話不好接。
楚蕭御的臉漆黑一片,狠狠地瞪著面前口出狂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