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打掃后,云辛籽離開了沈家老宅,就在她離開的下一息,沈縣丞匆匆趕來,一起來的,卻是楚蕭御。
楚蕭御似有所感,朝云辛籽離去的方向望去一眼,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
他疑惑地皺眉。
方才,他似乎感到了籽兒的氣息。
楚家的倫理鬧劇楚蕭御自然沒有心思關(guān)注,他之所以跟著來,除了探聽孫縣令的消息之外,再就是提了那沈三,給籽兒出一口氣。
可眼見這沈三被自己的妻子打到面目全非,楚蕭御覺著他此行著實(shí)有些多余了。
倒是小廝白著臉匍匐在地通稟的消息引起了他的關(guān)注。
“你是說,各院甚至是庫房都被一掃而空?甚至連塊木頭都不留?”
“回王爺,什么都沒了,就剩下灰了?!?
小廝泄氣絕望的樣子令人不得不信。
同樣的手法,叫楚蕭御想起了王府空蕩的庫房和國庫,這么久了,依舊查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到底是哪個膽大包天的賊人,能如此雁過不留痕?
不知為何,楚蕭御腦海里驀地出現(xiàn)那抹清麗又決然的身影。
他在想什么呢?
怎么會是籽兒?
她除了會寫醫(yī)術(shù),哪里這么大的本事呢?
楚蕭御想到云辛籽,心中被死命遏制住的思念就忽地決堤,一發(fā)不可收拾。
他原本都決定將計(jì)就計(jì),在真相未出之前,不再見她,現(xiàn)在才驚覺,自己根本無法做到。
楚蕭御兀自轉(zhuǎn)身,朝大車店而去。
而離開沈家的云辛籽,并沒有回到大車店,而是輾轉(zhuǎn)來到白日見過的天價米糧店。
米糧店夜半無人值守。
她翻墻進(jìn)了院子,并沒有卸了鎖,先是將鋪面上的各類米面收了,順手將賬面上的幾千兩也收了去,而后轉(zhuǎn)到了米鋪的庫房。
庫房很大,囤積的都是各類米糧,里頭的是一些陳米,但都是好的,還是能食用的。
地窖里還存著一些醇香的米酒,醪糟,云辛籽照單全收,一滴都不放過。
不多會,這間米鋪從里到外,全部都空了。
云辛籽順手不帶走了米鋪的馬車,將車卸了,騎馬趕制城外。
城郊破廟正是裴鈞逸所說的安置難民所在,云辛籽上了馬,利用抓鉤飛身上了屋檐,俯瞰破廟環(huán)境。
里頭擠擠挨挨有許多人,都著輕薄的破布麻衫,凍得瑟瑟發(fā)抖。
他們個個面黃肌瘦,一雙手都只剩骨頭架子。
云辛籽自認(rèn)冷硬的心,倏地酸了起來。
她微微一揮手,將空間里的部分米糧都放置在空地上,還順帶取了一些藥材,放在一處。
這些藥材都是用靈泉水澆灌的,比之普通的藥材效用更甚,只一副藥,便能解決風(fēng)寒時疫的問題。
她并沒有驚擾百姓,原本就打算悄悄離開,誰知,轉(zhuǎn)身卻遇上了裴鈞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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