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縣令前期應(yīng)該被用了毒,是一味能致人虛弱的毒藥,但是毒量少,很快就在體內(nèi)沒了影響,而造就現(xiàn)在似燥結(jié)急癥的脈象,不過是用了旁的藥偽造出來的假脈。
至于昏迷不醒……
“你說孫縣令是因為失血過多?”
好不容易能說話的裴鈞逸夸張地大叫。
“怎會,我父親身上并未受傷,怎么會失血過多?”
鄭氏一直懷疑是沈縣丞用了毒,之所以一直按捺不動,除了不知道孫縣令在哪兒外,還是因為找不到解藥,受人制肘。
卻沒想到,孫縣令就在她的眼皮底下,甚至并沒有中毒。
“傷口在這。”
云辛籽微微拉高袖口,就見手腕上兩道紅斑,面積很小,不細(xì)看根本察覺不出。
“若是我所料不錯,對方應(yīng)該是利用一種特殊豢養(yǎng)的蟲子來吸取人血,這種手段,大勝并無?!?
“那定是南止,我在邊關(guān)數(shù)年,知道他們喜歡隨身帶著許多蟲子?!?
裴鈞逸想起那死去的老嬤嬤死后渾身被蟲子覆蓋的場景,就覺得頭皮發(fā)麻。
南止嚴(yán)格說來只是一個大些的山寨,常年住在蛇蟲鼠蟻繁多的山里,官府很難去剿滅他們,就是因為他們總是能使出奇奇怪怪的蟲子大軍,因此一直存留至今。倒是有好幾十個年頭了,此前一直都相安無事,不知近些年出了什么變故,才叫他們頻頻出入大勝。
可惜,他們方才審問沈縣丞之時,他對南止毫無所知,只承認(rèn)他對孫縣令下毒。
“這個傷口……”云辛籽蹙眉,不太確定地開口,“大車店宿客有這樣的痕跡。”
那位宿客是說下地時被蟲子咬了,她見脈象無事,也就沒放在心上,現(xiàn)在看來,那位宿客也是被吸了血,之不過那人卻吸取的少,所以就沒事。
要血,其余人卻沒有這樣的狀況,云辛籽猜測他們是想要特殊血型的血。
云辛籽雖然善于制藥,但是對于用人血制藥的還真是聞所未聞,血這個東西脫離人體就滿是細(xì)菌了,還能用來做什么。
云辛籽在桌案前寫了張滋補(bǔ)身體的方子,又將兩枚解毒丸遞給鄭氏,而后又將一個避蟲的香囊交由鄭氏,叮囑她給孫縣令戴上。
這個避蟲香囊里的藥草都是澆灌靈泉水長大的,那些蟲子等閑不會靠近,再者,沈縣丞已經(jīng)沒了,孫縣令已經(jīng)安全許多,他們總不能公然去縣衙將人吸干。
孫縣令得救了,但是事情仿佛更加亂了,頻頻出入?yún)s摸不著線索的南止人,仿佛是橫在心上的一根針。
三人走出屋門,變故驟生。
一只長相奇丑的蟲子沖了過來,它有一根碩大的尖刺,肚子很大,身材比例顯得極其不協(xié)調(diào)。
它的目標(biāo)似乎很明確,直沖著云辛籽而來,低低叫著,叫聲如蜜蜂般。
“小心!”
裴鈞逸和楚蕭御同時伸出手,一左一右將云辛籽拉住。
這反而限制了云辛籽的行動,害得云辛籽使不出銀針來。
她心里只想罵人。
“放手,蠢貨!”
云辛籽飛腳將靠過來的蟲子踢走,冷聲對著兩人說話。
“危險。”
楚蕭御并不同意云辛籽上前處理蟲子,這蟲子明顯是沖著云辛籽而來,她沖上去反而不好。
他將人推給裴鈞逸,急急喚道:“帶她離開。”
緊接著就揮起匕首,利落地砍過去。
這蟲子十分靈巧,躲避功夫一流,甚至還會根據(jù)依附物變換自己身體的顏色,夜間本就視線不好,難度更是增加了。
“廊柱下三寸?!?
“花叢中間?!?
“草叢邊。”
云辛籽本被裴鈞逸拉走的,可裴鈞逸哪里能帶得走她,只能眼睜睜看著她又回去了別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