籽兒,你沒事吧!”
楚蕭御將倒了的阿勻粗魯?shù)貋G到一邊,忙上前查看云辛籽。
甫一靠近,就聞到這人身上濃重的血腥味。
“你的傷怎么樣了!”
云辛籽面上一閃而逝的擔憂正好被楚蕭御捕捉到,他癡癡笑了笑,傻乎乎地說:“你是不是在擔心我啊。”
云辛籽一下冷了臉,后退了好幾步,與楚蕭御拉開安全距離,臉上盡量裝出冷漠的神情。
這人跟著自己可沒有什么好下場,總是受傷,他如此矜貴的驕子,何必在這找罪受。
云辛籽思及此,越發(fā)沒了好神情。
“誰有功夫擔心你,我是怕你礙事!別以為你替我爹擋刀我就會原諒你,若不是你,我爹本就不會遭受此劫難,我可不會感謝你?!?
“籽兒,我沒有要你感謝我,做這些我都是心甘情愿的,我沒有挾恩以報的意思,并不是想以此脅迫你與我在一起,那是你爹,為你護著他我甘之如飴,你放心,有我在,你家人沒有事的,我回頭就想辦法聯(lián)系上錦郡王,他會來救我們,我們很快就能安全了,你相信我好不好?”
楚蕭御上前好幾步,幾乎將云辛籽逼至巖洞的角落了。
他望見云辛籽面上的冷然樣子,驀然有些心慌。
他寧愿籽兒用銀針扎他,而不是現(xiàn)在這副陌生的態(tài)度。
云辛籽聽聞家人沒事,隱秘地松了一口氣,面上卻仍舊漠然。
“你一個親王,一個人手都沒有,卻還要靠別人來救你,就你這樣的人?還想保護我,保護我的家人?你靠什么保護,靠你三腳貓的功夫?呵,那我還不如靠著陳差頭王解差還穩(wěn)當些?!?
云辛籽字字如刀,配著譏嘲的語氣,句句扎心。
“你拿我和他們比……”
楚蕭御的臉色比剛才更加白了些,脖頸間的青筋異常明顯,雙手用力攥住云辛籽的手臂,哪怕手臂上的傷口又流出血來,也都沒法吸引他的心神。
他的眸光含著水光,嘴唇緊抿,似委屈,似悲傷,似不可置信。
“你比得上他們嗎?他們可比你英勇多了,哦,不你有一點是他們比不上的,你這張臉不錯,聽說那賊首喜歡漂亮男子,或許你可以試試美男計,指不定還能將你爹的仇報了?!?
“籽兒,你是認真的嗎?你要去做這些?”
云辛籽用力甩開那人的手臂,繼續(xù)冷然道:“不然呢?你當初又是怎么待我的!你都可以算計我,我就不能利用你了?不想幫我就滾回你的祈南王府去,沒用的男人不配跟著我?!?
云辛籽揮手一巴掌打了過去,故意撇頭不看他臉上受傷的神情,和將衣袍盡數(shù)染紅的傷口。
“我走……”
楚蕭御跌跌撞撞跑了出去,云辛籽忍住想要上前的腳步,心里比針扎還難受。
希望這次他能回去京城,之后再也不要跟著她了。
他們一別兩寬就很好。
“這么關心人家,還要將人氣走,女人啊,就是口是心非?!?
本該暈過去的阿勻此時卻揚著看戲的神情,悠然地側躺在地上,閑適得緊。
云辛籽聽見他說話,心中一跳,面上裝得一點兒也不驚訝。
這人能在這落山崖隱忍這么許久,心機果然頗深,怕是早就有了對付他們的對策了。
只見他伸手朝自己后腦扒拉,不多會就將一個帶著假發(fā)的頭套脫了下來。
原來他竟帶了護著后腦的假發(fā)護套,怪不得一個手刀都劈不暈他。
“怎么樣,跟了我,我放他走?!?
“你覺得我會受你威脅?”
云辛籽冷笑出聲,從袖中劃出一把火銃樣式的消音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