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這個那個那個越看越奇怪,過去我不知什么是寬闊胸懷,過去我不知世界有很多奇怪,過去我幻想的未來可不是現(xiàn)在,現(xiàn)在才似乎清楚什么是未來,噢……不是我不明白,這世界變化快!”
易青跟著劉政剛進院,就聽見有人在唱歌,如果對這個聲音,這首歌不熟悉的人聽到,大概其第一個念想就是:這特么什么玩意兒。
可易青對這首歌實在是太熟悉了,還有那沙啞的嗓音,每一個字都好像更直接轟在人的心窩上,讓人忍不住顫栗。
,這首歌算得上是崔建創(chuàng)作的第一首搖滾歌曲了,也正是憑借著這首歌,崔建和他的七合板樂隊才真正走入了大眾的視野。
也正是從這首歌開始,崔建真正找到了他的音樂之路,此后陸續(xù)寫出了、、、、等等等等一大堆經(jīng)典之作。
“我們以前也這樣,只能白天練,真要是擱晚上,警察早就上門了!”
易青聽了也跟著笑,劉政說的并不奇怪,搖滾剛剛進入中國的時候,大眾根本就接受不了,覺得就是一幫小流氓在亂鬧騰。
哪怕是后來,搖滾這個概念越來越深入人心,可還是有許多人一提到搖滾,就想起嘶啞吼叫什么的,認為唱搖滾的都是抽過兩盒煙,再喝了兩瓶酒之后才開始唱歌的。
易青前世有個熟悉的人還曾經(jīng)評價過唐朝樂隊:我感冒之后就這聲音。
被人誤解,不被接受,中國搖滾好像一直這樣,從來沒改變過,即使在最紅火的那幾年,也照樣還是個小眾的玩意兒。
劉政走在前面,推開門,帶著易青走了進來,易青剛進門,一眼就瞧見了那個正瞇著眼睛,用沙啞的嗓音唱著歌的人。
崔建!
中國搖滾教父!
把教父這個名頭扣在崔建的頭上,怕是沒有多少人會反對,因為正是崔建一聲嘶吼,唱出了第一嗓子中國搖滾。
對于中國的搖滾樂迷而,崔建就是一個時代、一個符號、一種心聲。
具體到音樂上,崔健在易青看來就是中國的鮑勃.迪倫,尤其在歌詞方面,同樣對時代、命運有很深刻的解讀。
他許多作品的歌詞甚至可以直接拿來當詩來讀,比如里“那天是你用一塊紅布,蒙住我雙眼也蒙住了天,你問我看見了什么,我說我看見了幸?!?。
音樂方面,早期的崔建有不俗的旋律創(chuàng)作能力,、、、,都是旋律很好的作品,所以流行程度也更廣一些。
但崔建的作品不只有旋律,在編曲方面,崔建雜糅了很多不同風(fēng)格在一起,形成了自己獨樹一幟的風(fēng)格。
他對于爵士樂、電子樂都有涉獵,并且很好得融合在他的老歌里,不同于有很多歌手的編曲只是配器而已,崔建的編曲,絕對是精品中的精品,是值得反復(fù)揣摩的。
總之,崔建作為第一代搖滾教父,這是毋庸置疑的。
在他的那個時代,當中國搖滾的其他樹苗都還在努力拔高時,他已然成為一株參天大樹。作為開創(chuàng)者和奠基者,他值得所有后來者對他所有的贊美和崇拜。
吹嗩吶的劉源第一個注意到有人進來了,嗩吶聲不由得一頓,緊接著其他人都醒了。
“喲!大劉來啦!”
生活中的崔建并不像他后來留給公眾的冷漠印象,京城的孩子,再悶的都生了一張碎嘴。
“老沒見了,今個怎么想起過來了?”
崔建說著話,一雙眼睛就朝著劉政手里提著的口袋看去,祖?zhèn)鞯氖炙嚕糁称反寄苈勔娙庀恪?
“過來瞧瞧你們,順便帶個小兄弟過來給你們認識認識?!?
崔建剛才就注意到易青了,對此他也早就習(xí)以為常,因為經(jīng)常有朋友領(lǐng)人過來,張口就是喜歡音樂,癡迷搖滾什么的,可事實上都是狗屁,連個能把口琴吹好的都沒有。
大多數(shù)都是覺得這玩意兒挺有意思的,拿著他們免費當樂器老師。
“哦!來啦!”
崔建嘟囔了一聲,走過來把劉政手里的袋子拎了過去,看他的反應(yīng)就知道,沒把易青當回事兒。
易青倒也不在意,他這屬于不請自來,還打擾了人家排練,甩個臉子算什么,沒直接張嘴開罵就算客氣的了。
“別在意,他這人就這樣,熟悉的人怎么都行,遇見生人就耷拉臉!”
崔建抬頭看了劉政一眼,沒說話,轉(zhuǎn)身招呼著樂隊的成員吃飯。
倒是吹嗩吶的劉源顯得挺熱情:“別跟門口站著啦,進來,大劉帶來的,那都是哥們兒,看看這一屋子,有喜歡的嗎?要是愿意學(xué),我教教你!”
顯然他把易青也當成了那些不著調(diào),看新鮮的人了。
易青笑了一聲,走過去看著橫放在音箱上的電吉他,接著轉(zhuǎn)頭看向了崔建:“能試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