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這做生意哪有如此規(guī)律的算法，彼時辰買的客人多，此時辰買的人少。還有，每日的情形也是不一樣的?！?

“是嗎？我方才估摸了一下，這鋪?zhàn)用吭率垲~大概是……”

“一千三百兩！”海棠忙接上明昭月的話。

掌柜的眉頭一皺，這個數(shù)額，和鋪?zhàn)拥膶?shí)際收益非常接近了。真是奇了，這幾個人就看了一小會兒，便能估出這么個數(shù)？

“沒這么多?！闭乒竦男乃妓坪醣豢创?，有些不高興，也不想裝了。

這鋪?zhàn)邮嵌蛉嗣吭聛硌?，夫人告訴自己，鋪?zhàn)右鰞商踪~，一套是真賬，另一套是虧損賬。

真賬每月只能報給二夫人，至于虧損賬，若是以后明大將軍和大夫人回京，便拿給他們看。

“聽二叔母說，這鋪?zhàn)由蟼€月虧了三百兩，不應(yīng)該啊。要不掌柜去把賬本拿過來看看?！泵髡言吕^續(xù)溫和道。

看賬本？掌柜心里響起了十級警報。

他確信大姑娘此舉并非二夫人授意了，因?yàn)樽蛉兆约翰艑佔(zhàn)拥馁~本送到二夫人那邊。

“姑娘有所不知，這做生意有時候要講究個營商秘密，賬本嘛，須得二夫人的手牌才能調(diào)。”掌柜心想，既非二夫人授意，大姑娘必然是拿不出手牌的，便笑道。

果不其然，明昭月沒有手牌。

可她不怒反笑，語氣中帶著幾分嘲諷和質(zhì)問?！罢乒衲皇峭耍@店鋪乃我父母軍功之后的賞賜，鋪?zhàn)拥臇|家主母，是大夫人，可不是二夫人?！?

掌柜的笑僵在臉上。

雖事實(shí)如此，可鋪?zhàn)佑啥蛉苏乒芰嗽S多年，他們這些掌柜早把二夫人當(dāng)成了東家。更何況這些年，跟著二夫人做虧損賬，自己可是得了不少好處的。

如果，看大姑娘這架勢，頗有要自己掌管鋪?zhàn)拥囊馑肌?

她一個大房的養(yǎng)女，又不是明將軍親生的女兒，有什么好怕的。

沒錯，他們這幾個鋪?zhàn)拥恼乒?，都知道這個秘密，是二夫人不止一次地在他們面前提起的。就是為了告訴他們，即便大房有個姑娘在盛京，可她也不是大房血脈。所以這些良田鋪?zhàn)拥恼嬲龞|家，是她這個二房主母。

這些掌柜的也信了，更賣命地替周香玉辦事。

“姑娘，做生意得有營商的頭腦。二夫人娘家乃商賈出身，替將軍和大夫人打理鋪?zhàn)樱嵉枚?，也是替將軍府進(jìn)補(bǔ)不是？享福的還不是姑娘？”掌柜像哄孩童一般，對著明昭月溫溫語。

他心想，明昭月掌管鋪?zhàn)?，不過是為了多進(jìn)些銀子。

可就見明昭月臉色一變，再也不復(fù)此前的溫和隨性，眼中帶著幾分凌厲和逼人氣度。

“賺得多？你一個月虧損三百兩，也叫賺得多？將御賜產(chǎn)業(yè)經(jīng)營得如此破敗不堪，你該當(dāng)何罪！”

掌柜心神一顫，那句該當(dāng)何罪的氣勢，讓他頓時有種想跪下去磕頭謝罪的沖動。

怎么把這茬給忘了，明昭月只看過虧損賬本，并不知鋪?zhàn)用吭陆?jīng)營得有多好。

掌柜每月都要經(jīng)過一番對比，自己這里可是幾個鋪?zhàn)又凶钅苜嶅X的。為此，掌柜還洋洋得意，下意識都會覺得自己賺得多。

“李掌柜，把賬本拿過來給我們姑娘看看，不要讓姑娘說第二次。”見這掌柜一直敷衍，秦嬤嬤橫著老臉走上前，頗有宮中惡毒嬤嬤的架勢。

見是一個老婆子，掌柜從鼻中發(fā)出一聲冷哼，不打算理會，而是抬頭看明昭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