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初謙遜兩句,等秦涼音用膳之后,便起身拜別國公夫人,返回清貴侯府。
秦涼音吃了東西,精神立即好了許多,坐在梳妝臺前,端詳著銅鏡中的自己,詢問一旁綺羅:
“我最近臉色是不是很差?”
綺羅點(diǎn)頭:“這幾日,您吃不下東西,都瘦脫了相了,也不似以前那般紅潤?!?
秦涼音“???”了一聲,有些焦急:“那你幫我將桃花粉,還有胭脂全都拿過來。還有,我以前最喜歡的那件海棠粉的裙子,我記得還留著呢,你幫我找出來熨燙一下,明日我要穿?!?
綺羅眸光微閃:“娘娘您怎么突然想起那件衣裳來了?那還是您在閨中的時(shí)候最喜歡的裙子,自從嫁進(jìn)太子府,您就不喜這種鮮艷的衣裳了。”
秦涼音面上突然浮上一抹紅暈,恍惚了片刻之后道:“沒什么,回到國公府突然有些懷舊,想起以前的許多事情?!?
綺羅“嗯”了一聲,默默地低頭退出去。
清貴侯府。
靜初回到侯府的時(shí)候,已經(jīng)是星斗滿天。
冬日天黑得本來就早,今兒天氣又不好,西北風(fēng)呼嘯,街上行人都沒有幾個(gè)。
一進(jìn)侯府,初二就像見了救星似的:“少夫人,您回來得正好,快點(diǎn)去瞧瞧吧,大夫人去找沈夫人算賬去了?!?
靜初不由一愣:“為啥?。俊?
“大夫人聽到了關(guān)于世子爺?shù)牧?,追根究底,查到是沈夫人傳出去的,就立即怒氣沖沖地興師問罪去了。這時(shí)候,怕是已經(jīng)吵起來了?!?
侯夫人眼里可揉不得沙子,得知沈夫人給自家兒子造謠,豈肯善罷甘休?
估計(jì),要有一場大戰(zhàn)。
靜初一邊往內(nèi)宅走,一邊問:“世子爺他們呢?沒人拉著?”
“巧了,侯爺還未回來,世子爺剛見您一直沒回來,去國公府接您去了,怕是跟您走岔了路?!?
靜初三步并作兩步進(jìn)了內(nèi)宅,還沒等走進(jìn)沈夫人的院子,就聽到侯夫人扯著嗓門破口大罵:
“你兒子才太監(jiān)呢,你兒子才不行呢,你這人怎么這么惡毒。四處造謠?”
然后是沈夫人的聲音:“良藥苦口,忠逆耳,我可沒造謠,夫人你也應(yīng)該關(guān)心關(guān)心世子爺了。
你去向著月華庭的下人們打聽打聽,這一陣子,世子爺大婚之后,可與少夫人行過房沒有?這話可不是我一個(gè)人說的。你堵不住大家伙的嘴?!?
“你這人真齷齪,怎么成天眼睛盯著別人,人家小兩口的私房事情你也管?靜初新婚夜是落了紅的。”
“一塊帕子能說明什么?別是世子為了顏面弄虛作假吧?事關(guān)咱侯府的子嗣問題,咱們要是全都諱疾忌醫(yī),萬一耽擱了病情,是會絕后的?!?
沈夫人的話越來越放肆,將侯夫人氣得嗓門都劈了叉:
“我兒子好得很!與靜初兩人感情也好得很,誰若是再敢胡說八道,我撕爛她的嘴!”
沈夫人裝模作樣地嘆氣:“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你瞧這都深更半夜了,少夫人出去還不回來,你就不怕她耐不住寂寞,給宴世子戴綠帽子?”
靜初全都將沈夫人的挑釁聽在耳中。
人前,她裝得安分守己,對侯夫人恭敬乖順,背地里卻三番五次地語挑釁,激怒侯夫人。
尤其是池宴行與國舅府結(jié)親之后,多了這份依仗,沈夫人的氣焰就更加囂張。今兒背了人,竟敢跟大夫人叫板了。
這些外人都不知道,尤其是侯爺,在他眼里,沈夫人忍氣吞聲,顧全大局;侯夫人不依不饒,刻薄狹隘。因此而對她生出不滿。
靜初心底里冷哼一聲,正要近前,就見侯夫人“嗷”的一聲,就像暴怒的獅子一般,直接沖到了沈夫人跟前。
一把薅住她的頭發(fā),另一只手朝著她臉上就抓了過去:
“你捕風(fēng)捉影說我兒子也就罷了,你竟然還敢給靜初造謠?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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