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老師那邊過了會兒才發(fā)一串?dāng)?shù)字過來:他的號碼,你加吧
江稚發(fā)了個小貓感謝的表情,在添加好友框輸入號碼。
他的頭像是張簡筆畫,畫的一棵樹,樹上掛了只風(fēng)箏,小清新的畫風(fēng)跟他氣質(zhì)實在不相符。
好友申請發(fā)過去,過了兩個小時才通過,發(fā)了個問號過來。
江稚的微信名就是吱吱,想來他知道她是誰,直接問:我有只耳釘不見了,銀色的,有落在你車上嗎?
周聿珩發(fā)了張照片過來。
在車上拍的,車外是一片濃黑夜色,他修長的手指捏著一枚銀色耳釘,隨手一拍都像電影海報。
原來真在他車上,江稚:對,就是這個,你在哪,我現(xiàn)在過去拿
周聿珩扔過來兩個字:扔了
江稚失而復(fù)得的開心勁都沒過,看到這來兩個字愣了下:為什么要扔我的東西?你這人怎么亂扔別人東西!
周聿珩:誰知道是誰的,又不是當(dāng)天聯(lián)系我,隔了一個星期才說,有問題?
問題大了!
江稚再發(fā)信息過去聲討那邊就不回了,把她當(dāng)透明空氣。
她氣不過,激情敲字。
你這人真的很不講道理,我也想聯(lián)系你,但我沒號碼啊
你就算不確定是誰的,至少保留一下吧,一個耳釘能占你多少地方
哎,耳釘扔哪了,還找得回來嗎
喂,回一句啊,有沒有禮貌
消息石沉大海,江稚真的服了,轉(zhuǎn)而給吉老師發(fā)信息吐槽,不吐槽她恐怕晚上會睡不著。
大篇吐槽發(fā)過去,吉老師也沒回。
江稚抱著手機(jī)氣呼呼,睡覺前把周聿珩刪了,這才氣順一點,勉強(qiáng)睡了。
……
江稚因為一只耳釘耿耿于懷,偶爾想起會暗暗罵一句。
易君昊從那次以后,沒來打擾江稚。后來江稚從侯歡口中得知,易君昊之所以這么囂張,是因為有一位廳長父親。
廳長父親又怎么樣,這種沒教好的紈绔,遲早把他父親拖累了。
江稚以為易君昊那事就算過了,沒想到一個月后他又卷土重來。
一個月的平靜像是裝的,他重來之勢比之前猛烈得多。
送花送巧克力是基操,還包零食包食堂的專屬窗口,甚至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她周圍,開著另一輛跑車圍著她轉(zhuǎn)圈,聲勢浩大,一時間京工大傳遍了,誰都知道易家大少爺在追京工大?;?,且不追到手不罷休。
江稚不是沒罵過,但她那招對于根本不要臉的人來說沒用。
易君昊這種人,自我感覺良好到好像彭于晏來了都得承認(rèn)一句沒他帥,加上牛皮哄哄的家世加持,更是自信得沒邊了。
這天易君昊的手段更上一個臺階,找了一群狐朋狗友過來,在江稚宿舍樓下拉橫幅。
兩條橫幅上清楚寫著:江稚,可以做我老婆嗎,我從小就沒老婆
江稚,天干物燥,kissmenow
橫幅太過醒目,來往的學(xué)生紛紛側(cè)目,其中不乏拍照偷笑的。
而易君昊大爺似的坐在搬來的椅子上,吊兒郎當(dāng)翹著二郎腿,看江稚的眼神透著惡劣玩味和滿滿挑釁,像在說,你看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沒人能攔我。
江稚小時候嬌縱,但隨著長大,脾氣慢慢收斂了,不過這不代表她是個軟柿子,她的烈是藏在骨子里的。
她一不發(fā)扭頭進(jìn)了宿舍樓,再回來手里多了個打火機(jī),直接將橫幅拽下來,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點了。
不大不小的火引起眾人驚呼騷動,同時也將易君昊的面子都燒沒了,他噌地站起來,食指指著江稚:“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江稚把打火機(jī)扔過去,準(zhǔn)頭好,砸到易君昊臉上:“這次點的是橫幅,下次點的就是你頭發(fā)!”
易君昊臉上青黑交錯,咬牙瞪著江稚,手指隔空點兩下,撂下一句“你給我等著”,帶人走了。
江稚這下更出名了,大家知道原來校花不止是口頭攻擊,她剛起來是真的剛。
事后侯歡憂心忡忡:“吱吱,那個易君昊可不是什么好人,你當(dāng)眾下他面子,估計他不會輕易放過你。不然你請假回津城躲躲吧,課件資料我發(fā)給你,你在家學(xué)一陣沒問題的?!?
江稚反問:“錯的人是他,為什么我要躲?”
侯歡語塞。
“易君昊那種人就是欺軟怕硬,覺得全世界都怕他所以這么囂張?!苯膳呐乃募鐚捨浚澳惴判?,他不好惹我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人,這種混蛋就是要以暴制暴?!?
事實上,易君昊并沒有什么動作,連送花送東西的惡心行為都沒了,像是就這么放棄了。
江稚想了下,像易君昊這種游戲情色的人,要的是服從配合,她這種性子烈的就算追到手,都怕她拿把刀給他閹了,估計覺得沒意思就沒追了。
京北進(jìn)入冬天,氣溫陡然下降,對于上早課的學(xué)生來說,冬天起早真是要人命,江稚每天顧不上收拾,一般爬起來刷個牙洗個臉,裹著長款羽絨服就走。
侯歡嘬著豆?jié){抱怨:“這么冷還不下雪啊。如果下雪的話,我早起的怨氣估計會輕一點?!?
侯歡嘴還挺靈,平安夜這天,京北下起紛揚(yáng)大雪。
這場初雪來得早且毫無預(yù)兆,校園這群學(xué)生都瘋了,尤其是南方來的學(xué)生,看雪的機(jī)會少,個個像才出籠的猴子,給根藤能蕩天上去。
侯歡出去撲騰了一會兒雪,回來說:“這是初雪誒,沒感覺浪漫,只覺得吵鬧?!?
在韓劇的影響下,大家對初雪有浪漫濾鏡,覺得初雪這天應(yīng)該就是韓劇里那種,站在雪里,男主深情款款地對女主說,我愛你。
顯然她們寢室是沒有這種浪漫戲碼的,脫單的人只有鄒莎一個,男朋友還去外地比賽了。
侯歡說這么歡聚一堂的浪漫時刻,我們一起出去玩吧!
今天平安夜,明天是圣誕節(jié),又是初雪的日子,確實不該窩在寢室。
過節(jié)日子餐廳都爆滿,她們四人沒定到位置,剛好碰到法學(xué)院的幾個學(xué)姐,她們定的大桌,又沒來這么多人,就說拼一桌一起吃好了。
有個學(xué)姐特別喜歡江稚,坐她旁邊總捏她的臉:“哎喲這水靈靈的臉蛋好想吸一口。”
這個學(xué)姐上次聯(lián)誼就見過,人很爽朗,江稚第一次見她就感覺很親近,彎眸笑笑:“沐辰姐,你也很漂亮。”
林沐辰哈哈笑起來:“我就大你一歲,別叫姐了,直接叫我名字吧,辰辰?!?
一頓飯吃得很開心,吃完一群人聊著八卦一時半會兒不會走,江稚覺得空調(diào)吹得悶,走去外面透氣。
雪已經(jīng)停了,入目都是銀白色調(diào),給這座城市裝點出節(jié)日浪漫。
江稚哈出一口白氣,突然聽見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
車猛地剎住,沖下來兩個戴鴨舌帽口罩的男人,一人捂她的嘴,一人將她蠻橫拽上車。
整個過程不到五秒,根本沒有反應(yīng)機(jī)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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