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赫離開后，靳穆臉色一直不太好，江曦瑤坐在副駕駛，有些心虛，解釋道：“我不是故意越過你去找霍先生，我是不想你為了我的事再費(fèi)心?！?

“我為你的事費(fèi)心的還少嗎?！?

江曦瑤愣?。骸澳赂纭?

靳穆知道自己語氣重，但沒有要哄她的意思。

一路無到家里，江曦瑤也有些生氣，靳穆從來不會對她這樣，更不會用這么差的語氣跟她說話。

說了就算了，竟然還不哄她，她明明受了那么多委屈，為什么到他這里還要受委屈。

越想越憋屈，一進(jìn)門她就情緒爆發(fā)。

“你什么意思，不就是沒告訴你去找了霍先生嗎，你至于發(fā)那么大的脾氣？”

靳穆回過頭：“你以為只是找哥那么簡單？哥一旦插手這些事，你隨時可能有危險?！?

“我能有什么危險？”江曦瑤根本不信靳穆的警告，“京北有周家，津城有霍家，我能有什么危險？”

靳穆對她已是不耐煩：“既然你不信我以后你的事我也不管了，你愛怎么樣怎么樣！”

靳穆摔門出去，江曦瑤抓起紙巾盒朝門砸去。

靳穆聽著那咚的一聲，只覺得失望至極。

他自問這些年對江曦瑤有求必應(yīng)，只要是她的事，他永遠(yuǎn)放在第一位，可到頭來換來什么？換來她的理所當(dāng)然，換來她對他狗一樣使喚。

江曦瑤不止一次給他這樣的感覺，他好像是她養(yǎng)的一條狗，揮之則來呼之則去，毫無尊嚴(yán)。

腦海中莫名浮現(xiàn)溫苒的臉，這段時間常會這樣，他會想起溫苒，會想起蓁蓁，蓁蓁跟江稚小時候幾乎一模一樣。

他自己說不清為什么會這樣，郁結(jié)點燃一支煙抽著，他突然想，如果溫苒是江稚會怎么樣？

這個念頭不過一閃而過，煙頭就燙了手指。

他驚醒。

如果溫苒是江稚，他可能會愧疚到以死謝罪。

他曾經(jīng)做過那么多傷害溫苒的事，甚至差點傷害到蓁蓁，樁樁件件加在一起，哪是一個“死”字可以抵消。

靳穆不敢再往下想，同時也覺得自己是被江曦瑤氣昏了頭才會冒出這種念頭，溫苒怎么可能是江稚。

江曦瑤才是江稚，這是很早以前就確定的事。

……

這個星期，周聿珩邊纏著溫苒，邊整理自己忘記的那段記憶。

有太多他不解的地方，比如江家敗落后溫苒為什么要改名，比如溫苒為什么忘記了小時候的事，又比如那個江什么瑤的怎么會插在他和溫苒中間。

溫苒是因為江什么瑤的所以堅持要跟他離婚？

太多謎團(tuán)，纏纏繞繞，越理越亂，恐怕只有恢復(fù)記憶他才能理清這些事。

周聿珩接到霍赫電話的時候剛準(zhǔn)備發(fā)信息騷擾溫苒，電話接通，霍赫客氣叫了聲“周總”。

周聿珩沒出聲，霍赫開玩笑式地補(bǔ)一句：“你不會連我的號碼都沒存吧，我是霍赫?！?

“霍赫？”周聿珩挑眉。

“聽你這語氣好像沒想到我會打電話來?！被艉招ζ饋恚β曂ㄟ^電流顯出幾分涼薄之意，“周總不會不歡迎吧。”

周聿珩確實不歡迎，在他僅有的十歲記憶里，霍赫可不是什么好人，天天往江家跑，不知道還以為他姓江不姓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