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珩就在馬路對面。
正放下車窗看著這邊。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正午陽光折射,看不真切男人臉上神色。
不過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沒好臉色。
霍赫也看見了,冷冷一哂:“如果他這都為難你,那他真沒資格站在你身邊。”
車門砰地一聲關(guān)上,周聿珩穿過馬路,大步走來。
溫苒有點頭大,倒不是怕周聿珩,而是疲于應(yīng)對這種所謂的修羅場。
誰知周聿珩一點醋瓶打翻的臭臉也沒有,反倒和顏悅色:“大舅哥來京北怎么沒給我打電話,招待不周了。”
大舅哥。
這關(guān)系代入得夠自然的。
霍赫對他擺不出好臉色,哼了聲:“我可不敢讓你招待,別一頓毒死我?!?
“怎么會。過年還要帶蓁蓁去給你拜年,討紅包的。”
周聿珩越和顏悅色,溫苒越覺得詭異,這人不會大白天的,被鬼附身了吧?
霍赫胸口泛堵,周聿珩客氣的每個字都像射出來的嘚瑟箭,起身:“吱吱,我回津城了?!?
溫苒松口氣,場面比她想象中好應(yīng)付得多。
霍赫離開了,溫苒看周聿珩嘴角還掛著笑。
“行了,別裝大度了?!?
周聿珩舌尖抵下腮,他真沒裝大度,他只是爽到可以忽略不計這些小事。
該怎么形容他此刻的心情呢,大概是坐上一臺能飛上云霄的噴射機(jī),噴射機(jī)前端還在噴粉色泡泡,整個藍(lán)天都是五彩的絢爛泡泡。
溫苒看他透出來愉悅氣息,越看越疑惑,越看越驚悚。
如果不是外面艷陽高照,她真的懷疑見鬼了。
“周聿珩,你一個人在笑什么?!?
周聿珩愉悅到手指在彈鋼琴:“可能中毒了?!?
“中毒?”
他一張臉忽然湊過來:“你親我一下就能解毒?!?
溫苒靜默兩秒,嚯地?fù)P起手。
周聿珩瞥見了,卻不躲,溫苒手頓在半空中。
“就知道你舍不得?!敝茼茬窭滤氖郑种疙樦缚p滑進(jìn)去,十指相扣。
男人掌心炙熱,像盛夏驕陽,似火,好像再大的冰山在他的照耀下都會融化。
他忽然來一句:“今天星期三?!?
溫苒一下明白過來,裝糊涂:“星期三就星期三,怎么了?!?
“沒開庭?!彼f,“秦律師通知我撤訴了?!?
溫苒不說話,扭頭看窗外。
周聿珩握她的手還不夠,另一只手還要玩她的手指頭,捏著指尖的軟肉,一根根捏過去。
“我昨晚做了個夢?!彼掝}跳躍。
溫苒沒搭話,他也不介意,自顧自道:“我夢見你說你還愛我?!?
溫苒呼吸微凝。
有瞬間懷疑周聿珩在她身上裝了監(jiān)聽器。
“你用的是‘還’,說明你一直愛著我?!?
“……”溫苒,“所以那是夢,夢里什么都有。”
周聿珩繼續(xù)說:“后來我夢醒了,我發(fā)現(xiàn)是夢好難過?!?
“……”
“但我剛才又聽到你說,你愛我。”周聿珩托著她的臉轉(zhuǎn)過來,直視她眼睛,笑意像綻放的花。
“這次我確定了,不是夢,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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