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國慶節(jié)后,施璟陪郝迦音回郁南。
要改回原名,找回原來戶口,需要回原戶籍地。
臨近登機,施璟還在接電話。
他語氣散漫地反問:“誰跟你說她是私生女了?”
不知對面說的什么。
他進(jìn)一步問:“我們家,誰說過?”
對方大概被噎了。
他心情很不錯地笑一聲:“登機了,掛了。”
只片語,郝迦音推測出這通電話的大概。
應(yīng)該是她以英雄子女的身份參加節(jié)目的事傳開了。
縱觀整件事。
首先,爸爸被追評英雄。
接著,她以郝氏英雄子女的身份出現(xiàn)在大眾視野里。
現(xiàn)在,開綠色通道改回原名。
真的很難不去猜想,是計劃來的。
坐上飛機,郝迦音立刻就問了:“我爸爸被追評英雄,是你出力的嗎?”
施璟漫不經(jīng)心瞥一眼郝迦音:“我能怎么出力?”
郝迦音一副看破不說破的模樣。
兩人座位間,隔著不算窄的扶手。
施璟長臂輕松越過扶手,揪上郝迦音近來豐腴不少的臉頰。
他說他只是提交申請,審核批復(fù)流程全部按照規(guī)定規(guī)矩來,談不上出力。
施璟曾經(jīng)無數(shù)次跟郝迦音說,他們之間,只要她點頭,所有事有他,包括他們之間的身份問題,他會堵上所有人的嘴。
那并不是男人為達(dá)目的的大話。
兩個小時后,飛機降落郁南。
郁南依山傍水,山巒和高樓錯疊交縱,完全區(qū)別于開闊平坦的北都。
時隔多年,郝迦音重新踏入記憶里那片土地。
但眼前的所有,已經(jīng)無法與記憶里的畫面重合。
好多年前,市政規(guī)劃,這里被占用開發(fā),居民遷移,公路改道,建起一棟棟現(xiàn)代化大廈。
郝迦音并沒有悲秋傷感。
她挽著施璟的手臂,愜意地感受獨屬于這座城市的濕潤空氣,指著各處跟他講,這個地方以前是什么樣子的。
到郁南的第四天,換了一家酒店。
酒店在山頂,房間外有一個二十幾平的大露臺。
夜晚,這座城市霓虹璀璨。
兩江交匯,波光粼粼,跨江大橋,氣勢磅礴,岸邊吊腳樓,層層疊疊,如夢如幻……
背后腳步聲,不回頭也知道是誰。
施璟在房間里找到蚊香,點燃,放到旁邊。
他從背后擁住她,下巴抵著她的肩窩。
闔著眼皮,聞到她身上香香的氣兒,不自覺偏頭親她的臉頰。
皎月高懸,銀白月光溫柔傾灑。
郝迦音淺淺的聲音融入夜色:“施璟?!?
施璟吮著那唇角小窩,慵懶地‘嗯’一聲。
郝迦音望著遠(yuǎn)方:“我家人的衣冠冢,不想留在郁南了。”
這一趟回郁南,除了換回身份,還有一件事,為郝迦音的家人立衣冠冢。
在北都時,兩人就商量了這事兒。
這兩天,去看了兩個墓地。
感覺大差不差。
一時也沒有定下。
晚飯時,兩人還計劃明天再去看看其他墓地。
突然變卦……
施璟親吻的動作停下,抬起眼皮,眸色深幽,他把人轉(zhuǎn)過來正對著:“為什么?”
郝迦音輕輕翹著唇角:“我只是突然發(fā)現(xiàn),郁南只是我的一個執(zhí)念?!?
施璟微微蹙眉。
郝迦音抬手,撫平施璟眉心的褶皺:“這里很美,但感覺好陌生,我要放下了?!?
她說這話時,無比的坦然和誠懇。
施璟抓著郝迦音的手,放到唇邊親一下。
他的唇,永遠(yuǎn)傳遞熾熱。
郝迦音深深吸一口氣,轉(zhuǎn)身,再次欣賞這座城市。
真美啊。
施璟重新環(huán)住郝迦音的腰,把人圈進(jìn)懷里:“那打算立在哪兒?”
郝迦音不假思索:“北都。”
施璟:“好?!?
郝迦音曾經(jīng)覺得,郁南是家,是故土,是她的最終歸宿。
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這個想法太過狹隘。
日月更替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