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瑯去了鎮(zhèn)北王跟前,不咸不淡地喊了聲“父王?!?
秦驊在床榻上躺得太久,正坐著看兵書,看見秦瑯進(jìn)來,立刻就想起了王老夫人誣陷他調(diào)戲花蓉那事。
秦驊正色道:“二郎?!?
秦瑯覺得很不習(xí)慣,“您還是連名帶姓地喊我秦瑯吧?!?
秦驊頓了頓,再次開口道:“你和花蓉那事,我聽說了。”
秦瑯耐著性子道:“然后呢?!?
“是她們誣陷你,你母親還有秦祁和你夫人,都說你什么都沒做?!鼻仳懻遄弥f道:“你放心,我不會(huì)逼你娶花蓉的。”
只有短短兩句話。
秦瑯卻很是震驚。
以至于心緒難平。
他以前總覺得父王偏心。
不管他做什么都是錯(cuò)的。
在父王眼里,只有秦祁千好萬好。
秦瑯以為這么多年,他就早習(xí)慣了父王沒有緣由的惱怒。
直到這一刻。
他才知道。
其實(shí)他一直想要父親一句“我冤枉你了”,“你不是他們說的那樣不堪”。
秦瑯在榻前站了許久都沒有說話。
秦驊看著他,“二郎,你怎么了?”
“沒什么。”秦瑯說:“外頭春風(fēng)正好,我?guī)Ц竿醭鋈マD(zhuǎn)轉(zhuǎn)。”
秦驊應(yīng)了聲“好。”
秦瑯扶秦驊下榻,將他扶到了輪椅上,推著他到后花園去。
他們父子倆難得有這樣和諧共處的時(shí)候。
王妃等人見到他們過來,紛紛起身陪著一道在花園里漫步。
晚間王妃設(shè)宴款待王老夫人和秦茂他們。
但王老夫人以身體不適為由,拒絕出席。
連秦茂和孫氏都沒來。
這就是故意表達(dá)不滿了。
王妃對她們的路數(shù)早有所料,以前還要顧及著鎮(zhèn)北王,不能慢待他的嬸娘。
現(xiàn)在秦驊自己都在這里坐著,發(fā)生了什么事他都知道。
連解釋都省了。
秦驊道:“她們不來,我們自己吃?!?
喬夏恨不得鼓掌慶賀,不用對著幾個(gè)愛作妖的人吃飯,胃口都好多了。
林修齊更是妙語連珠,逗得王妃和喬夏她們都很是開懷。
連秦祁都面上帶笑。
一家子人用完膳,各自回院落。
喬夏低聲跟林修齊商量著入夜之后偷偷跑出去玩。
秦瑯今兒心情,回到院子沒有馬上歇息,而是到書房,畫了一副全家福。
有父王和母親,有他和沈若錦,也有秦祁。
連喬夏和林修齊都赫然在列。
他提筆沾顏料,整幅畫一氣呵成。
沈若錦坐在一旁看書。
秦瑯擱筆后,含笑道:“夫人,過來?!?
沈若錦放下書,起身走到秦瑯身側(cè),一眼就瞧見了畫上栩栩如生的全家人。
她笑著問他:“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還是個(gè)丹青妙手?”
秦瑯道:“我會(huì)的多了,夫人以前不知道的,以后慢慢都會(huì)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