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闈當(dāng)日,貢院外人頭攢動。
科舉考試乃一等大事,許多人在外面駐足,也少不得官兵侍衛(wèi)在外維持秩序。
參加春闈的考生在貢院外,等著陸續(xù)進場。
許多考生的家人耐心囑咐,將準(zhǔn)備的東西一一交給考生,其中有所需用到的筆墨蠟燭、吃食等,講究的人家,也會備好保暖扇子防蚊等等一應(yīng)東西。
“阿兄!”
后面?zhèn)鱽硪粋€聲音,溫長安回頭,卻見一個粉色身影朝著一個男子小跑而去。
她將護膝交給那個男子。
“阿兄,這幾日夜里貢院還是會冷,你把這個帶上,別染上風(fēng)寒?!?
“阿兄,妹妹提前祝你高中!”
溫長安形影單只,此情此景便顯得格外落寞了。他淡淡一笑,落寞轉(zhuǎn)身,他的兩個妹妹,大抵都不會來送考。
溫長安給自己備的食物,也是些最簡單的粗餅,在第一道關(guān)卡檢查有沒有夾帶時,輕而易舉就通過了。
不像前面那個,帶了許多,官兵一一打開扒開看,都廢了不少時間。
接著,要檢查考生的“浮票”,這是為了驗證身份用的,浮票上記錄了考生的姓名、籍貫,甚至身高胎記等等信息,就是為了防止替考舞弊。
輪到溫長安遞交浮票,檢查的官兵神色凝重得對著他看了又看,察覺出差異來,沉聲問他,“你是溫長安?哪里人氏?”
溫長安,“揚州人士?!?
那官兵將浮票往桌上一拍,“你自己看看!可莫是替考記錯了籍貫!”
這一聲兇神惡煞的,引得周圍的人都紛紛側(cè)目,溫長安眉頭一擰,垂眼看著自己的浮票,其他的信息倒是對的上,唯有籍貫一處,寫的是蜀州!
溫長安臉色大變,“這,這不是我的浮票!”
“你不是說你叫溫長安?這不是你的是誰的?”
溫長安解釋,“我的確是,但是我籍貫是揚州,原本的浮票上也是這樣所寫?!?
那官兵橫楣怒呵,“還說你不是舞弊替考!”
這四個字一出,周圍的官兵都冷著神色過來,對于妄圖夾帶、替考的人,他們可以直接帶去定罪處置!
總之,是不能讓他繼續(xù)參加春闈的。
溫長安整個人如墜冰窖,他寒窗苦讀這么多年,就為的是今年的春闈!若是被定罪之后,別說參與今年的春闈,這輩子都別想了!
可他昨夜明明把所有的東西都檢查了一遍,不可能會出現(xiàn)紕漏??!
“這其中恐有誤會!世間怎會有各個特征都一樣,只籍貫不同的人?”
就是要替考,也不會其他信息一模一樣?。?
檢查的官兵聽了覺得有道理,可還是不放他進去,“即便如此,沒有正確的浮票,你也不能進去。”
沒有把溫長安帶走蹲大獄,已經(jīng)是網(wǎng)開一面。
他想,這人怕不是得罪了誰,或是擋了哪家公子科考之路,才會被這樣對付!
已經(jīng)有人要將溫長安請出去,就在他絕望之際,不遠(yuǎn)處被官兵隔在外面的半夏喊了一聲,“溫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