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著,已經(jīng)走到了承乾殿外,宮道雖緩,卻要比另一條路遠(yuǎn)一些,所以兩人到殿內(nèi)時,玉竺公主早就到了,她就故意盯著殿門口,直到看到江知念和陸君硯。
她一瞧陸君硯眼睛上系著白綢遮眼,果真是個瞎子,面露不屑,“榮安侯府世子,就是你?”
陸君硯道,“是我?!?
“原來你就是那個瞎子!”當(dāng)時護(hù)送的隊伍之首那輛車輿里坐的人就是他!
玉竺嗤笑一聲,她還當(dāng)圣上專門修宮道之人,是什么大人物。
江知念聞,微蹙黛眉,“公主,請讓一下?!?
因她在此擋著,兩人一直被堵在門口,眼見后頭來的人越來越多,玉竺撇了撇嘴,多看了江知念一眼,轉(zhuǎn)身回了自己的位置。
江知念扶著陸君硯落座,湊近他低聲道,“這些話,世子不必放在心上?!?
陸君硯淡淡一笑,他自是不介意,不過知念的關(guān)心,也叫他無比受用。
而這和諧的一幕,被進(jìn)來的沈懷安盡數(shù)看了去,眸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太子妃宋慧和江若蓁都在他身后,目光也都不約而同落在陸君硯和江知念身上。
宋慧眼底都是嘲諷,可江若蓁卻都是恨意。
江若蓁死死盯著江知念,她不明白為什么,江知念什么都要和她搶。
她的身世,家人的寵愛,如今,連懷安哥哥的喜歡,她也要搶!
江若蓁是最先發(fā)現(xiàn)太子與江知念感情變化之人,方才太子頓步那一瞬她都看得清清楚楚,當(dāng)然不止這些!
江知念都嫁給那個瞎子了,太子還不死心,叫她怎么能不恨?
她不會放過江知念的!
等到綏帝和皇后等人落座,宮宴也正式開始,樓蘭使臣獻(xiàn),他們的玉竺公主的舞乃是一絕,今日讓那個公主給圣上獻(xiàn)舞一曲。
圣上應(yīng)允,此乃既定節(jié)目,無非是玉竺獻(xiàn)舞,再賞賜一番,皇帝賜婚。
這個流程眾人心知肚明。
玉竺沒有換舞衣,將長裙稍稍系起,來到殿中。
為她伴奏的也是宮中樂師,只不過其中夾了一道他們樓蘭自己的樂器聲,江知念一開始看得津津有味,想著大綏與樓蘭風(fēng)俗處處不一。
大綏跳舞,更講究意境,樓蘭的舞蹈,更著重動律。
她正欲與陸君硯討論,卻想起來他看不到,自己豈不是戳人傷口?陸君硯似是察覺到了,便岔開話題道,“今日這宴上口味還習(xí)慣嗎?若是不習(xí)慣,我命云初去御膳房給你拿些旁的?”
宮宴上的食物口味比較清淡,適合所有人,挑不出錯處來。
江知念道,“不用,這么多人……”
“人多怎么了?”
兩人交頭接耳,便忘了殿中還在跳舞。
宋慧無人說話,只能找江若蓁說,“你可知這玉竺公主來京城的目的?”
“什么目的?”
“自然是和親?!彼位凵杂屑刀实乜粗钪械挠耋茫耋昧岘嚸鐥l的身段,是她夢寐以求的。
原本還不以為意的江若蓁眼眸一沉,樓蘭的公主要和親?那豈不是……她看向看得津津有味的沈懷安,心頭一緊。
宋慧微微一笑,見她那模樣,便知目的達(dá)到了。
她可不想再多一個女人跟自己分太子,江若蓁定然也不想,那便看看她的手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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