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你的人現(xiàn)在,可是在以下犯上!”
李夋怎么也沒料到,前幾日的溫長安虛晃一招,讓他以為溫長安當(dāng)真只是來潯州召回其妹的魂魄!
溫長安明明有金令在身,一早不拿出來,這幾日只怕暗地里已經(jīng)查了不少事情!此時再通知殿下,只怕有些晚了!
官兵們面面相覷,最后都丟下刀劍,跪地拜見。李大人又怎敢繼續(xù)造次?
溫長安冷睨著他們,將一塊玉佩交給要入水的人,“帶著這塊玉佩入水,接回本官的妹妹。”
李夋緊緊盯著那一個個下水的水花,只希望溫長安真的只是下水召回魂魄的。
月色如紗冰冷,潯州某處山莊大門緊閉,可從緊閉的門縫處,似乎有涓涓水流,走近一看,這哪里水流,分明是鮮血從里頭如水一般冒了出來!
血腥味漸漸彌漫開來。
山莊之中,一個黑衣人正提著刀逼近許覃,許覃的妻女死了一地,最小的兒子的頭顱就滾落在他的腳邊,面對此景,早已被嚇懵。
“不,不要……”
許覃拖著腿往后退,只見黑衣人充耳不聞,手起刀落——
“哐當(dāng)——”一聲,溫?zé)岬孽r血濺到了許覃的臉上,他幾乎以為死的是自己,可預(yù)料之中的痛感并未來臨。
刀的確是落了,可卻是落在了地上。
接著黑衣人緩緩地朝著許覃倒去,倒在許覃的身上。
“啊!”許覃嚇得屁滾尿流。
只見倒下的黑衣人身后,露出另一個人的面龐,他睜著眼睛認(rèn)真辨認(rèn)幾分后,顫抖著手指著他,“陸、陸君硯!”
“你是人是鬼!”
陸君硯眸光冷冽,朝四周看了一眼,可謂是血流成河。他抬腿,踢了一腳地上的頭顱,冷聲道,“許覃,這就是你與虎謀皮的下場?!?
許覃這才看向那顆頭顱,是他最小兒子的,白日里還搖著他的手臂,說等春天來了,能不能陪他去放紙鳶。
剛才被嚇懵了,現(xiàn)在這一刻,巨大的悲痛才如同洶涌的洪水涌來,將他完全淹沒,許覃爬著去抱住兒子的頭顱,掩面大哭!
陸君硯臉色如冰,像許覃這樣的人,沒有什么好同情的。
要不是留著他還有用,陸君硯根本不會出手救下他。
他轉(zhuǎn)身踏出門框,“帶走。”
云終將許覃提起來就走,嘴里冷聲道,“你還挺會藏?!?
世子從來到潯州開始,就四處打聽許覃的下落,許覃早知自己犯下大事,于是躲了起來,費了好大的功夫,才尋到這山莊之中。
鳥不拉屎的地方,讓許覃躲來了。
“若不是你藏得好,你的家人興許不會死?!?
他和世子趕來時,這個山莊已經(jīng)血流成河,好在關(guān)鍵時刻,救下了許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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