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珩話沒說完,溫苒已接過去:“謝謝?!?
“你們都走吧,”她看周聿珩,“包括你?!?
周聿珩好不容易把兩個礙眼的熬走,哪肯走:“我要留下來照顧蓁蓁?!?
“用不著?!睖剀劾淠?。
“醫(yī)院有護士護工,確實用不著周總?!被艉照f。
靳穆也跟著道:“是啊,周總一起走吧。”
說完一左一右架起周聿珩,根本沒給他機會,把人架了出去,還貼心關(guān)了門。
溫苒即刻鎖門,終于安靜了。
等蓁蓁睡著,她坐在沙發(fā)上,就著昏暗的燈光打開牛皮袋,里面是一沓塑封的畫紙。
線條簡單,涂色也不精細(xì),很多都涂到邊框外面了,看得出是小朋友的畫作。
溫苒盯著某一幅一家三口的畫發(fā)了會兒呆,畫里男人戴著眼鏡,斯斯文文,女人穿著紅色裙子大波浪卷發(fā),中間牽著扎羊角辮的小女孩,小女孩笑得眼睛彎彎,每根線條似都在描繪幸福。
這是畫的她跟爸爸媽媽嗎?
溫苒手指撫過三人的臉,試圖用畫喚起丟失的記憶,可還是什么都想不起來。
第二天,蓁蓁醒來看到那些畫。
“媽媽,這是誰畫的呀?”
溫苒:“是媽媽小時候畫的。”
小孩子才懂小孩子的審美:“難怪這么好看?!?
蓁蓁已經(jīng)退燒了,趴在床上小腳一翹一翹地看畫,突然指著一張:“媽媽,這里有個小本子?!?
溫苒聞看過來:“什么小本子?”
蓁蓁指給她看:“這棵樹下面呀,你看?!?
黑黑的一小團,看不出是什么東西,蓁蓁卻很篤定:“是寫東西的本子!”
“你怎么看出是本子?”
“這里有個小豎條,我畫本子也是這樣畫的?!?
溫苒:“……”
果然小孩子才能看懂小孩子的畫。
醫(yī)生過來查看情況,蓁蓁已經(jīng)退燒,精神也不錯,醫(yī)生說可以回家,要注意按時吃藥。
昨天那種頭大的場景還歷歷在目,溫苒不敢在醫(yī)院待了,帶蓁蓁回了家。
周聿珩上午有個重要會議,開完會立馬往醫(yī)院趕,卻不料撲了個空。
“蓁蓁出院了?”
溫苒接到周聿珩的電話剛好停車:“醫(yī)生說沒問題就帶她回家了。”
“沒問題就好。”周聿珩大步往電梯走,“你在哪?”
“上班,以為誰都跟周總一樣閑?!?
“我閑?”周聿珩哼笑,他哪是閑,他是擠時間往她跟前湊。
想見一個人再忙都會抽空去見,不想見一個人即使無聊到打蚊子也不會去見。
溫苒不想聊太多:“很忙,掛了?!?
掛斷電話,溫苒下車往進站口走。
她知道自己挺莫名其妙的,因為蓁蓁一句話就往津城跑。
她知道概率低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她還是想去看看,蓁蓁說的那個小本子是不是真實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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