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昭妍懶懶地靠坐在軟榻上,擺弄著新染的指甲,眼皮都不抬,“王爺寶貝你,金屋藏嬌不讓任何人接近,連向正妻早晚請安都免去了,難得今個兒見到真神?!?
這態(tài)度令頤也不奇怪,她微微欠身行過禮后開門見山道:“王妃說的沒錯,我確實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聽到這個稱呼許昭妍便知她還不知降位一事,抬眼看去,就見趙令頤一襲淡粉色百合裙,溫柔婉順,看上去十分平和友善。
她走到跟前,將手中匣子放在桌案上,打開后,里面裝的是一對翡翠鐲子和兩支鏤空金簪,以及三條珍珠項鏈,瞧著做工和成色都是上乘貨色,這讓許昭妍更納悶兒對方來意。
令頤臉上是再和暖不過的微笑,“實不相瞞,自被廷杖后我夜間總是睡不安穩(wěn),時常做噩夢?!?
“幸得有次夢到了佛祖,佛祖指點迷津,說這是被邪氣侵體,只要將那只惹禍金簪放在佛前受香火數(shù)日,便可解去夢魘?!?
看了眼桌上東西,令頤謙和又恭敬,“我想討王妃個賞,請王妃將那支金簪讓給我,這些東西就當(dāng)是給王妃的補償,不知王妃可否成全?”
“笑話”
許昭妍嗤之以鼻,趙令頤夢魘她高興都來不及,豈會幫著消災(zāi),“我的東西豈是說拿走就拿走的?!?
吊梢的媚眼睨著那邊人,許昭妍笑哼,“再者,什么叫‘邪氣侵體惹禍金簪’,哪兒的邪氣?誰惹的禍?”
“分明是你私昧下了我的東西,自作自受?!?
“王爺偏寵你,顛倒黑白的袒護(hù),非要扣我罪名,我無力反抗,至于這夜不能寐,呵,只能說是自作孽,上天給你的懲罰。”
令頤也不跟她掰持這個問題,只淡淡笑著,“無論事實是什么,總是出了此事?!?
許昭妍對趙令頤討要金簪的辭根本不信,猜度對方葫蘆里到底賣什么藥。
“我早說過,那金簪是我陪嫁之物,不可能輕易轉(zhuǎn)讓他人?!?
許昭妍又不陰不陽地挖苦了幾句,而后聲稱累了讓人送客。
不論對方打什么主意,不接招便是最好的應(yīng)對之策。
令頤也沒說什么,拿回那匣子首飾,識趣地告退離開。
“若有出息,就別仗著寵愛讓王爺強行來討?!?
聽見身后傳來的這句,令頤笑了笑,頭也不回離去。
人走后許昭妍朝著門外呸了聲,低聲咒罵,“小賤人,甭想給老娘?;ㄕ?,你還嫩點?!?
婢女見狀趕緊湊到跟前,一本正經(jīng)道:“小姐,您剛才沒給她是對的?!?
許昭妍懨懨地瞪了她一眼,“廢話,還用你說嗎。”
“奴婢不是這個意思,有件事小姐有所不知。”
婢女將走到妝臺前,看著方才撿起來的首飾,挑出那只海棠金簪走回主子身邊。
“降位一事小姐不要氣餒,依奴婢看小姐是有福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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