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流放地的信件還未回復(fù),有消息了我會告訴你?!?
他說過會先幫著打聽趙氏族人如今情形,越王以為令頤是來問消息的。
“不是,我來不是問這個的?!绷铑U解釋,“妹妹今天來我很高興,我是來謝你的。”
越王嘴角一絲苦笑,他真不知道這種周到的禮數(shù)該為之高興還是悲哀。
“另外,妹妹給太子醫(yī)治并非為了幫誰爭奪什么,你也知道,太子當(dāng)初病故后妹妹被迫殉葬,也是因此知道自己與太子性命相連,所以才給太子治病?!?
“否則妹妹一進(jìn)入東宮便該出手救治,不會等到自己被殉葬?!?
“還有呢?”越王頭也不抬,語氣淡漠疏冷。
“還有就是太子出京那件事,我確實不知道,妹妹走前并未與我透露過一個字,并非許昭妍說的那些?!?
丟下手中筆,越王清淡一笑,他走到窗前負(fù)手而立,似搖了搖頭。
令頤靜靜等著他開口,良久,男人低沉又帶著苦澀的聲音響起。
“在你心里,我就是個小人嗎?”
“什么?”令頤不明白他意思。
越王轉(zhuǎn)回身,直視著房中的人,“知道我最討厭你哪一點嗎?”
見她一臉茫然,越王自嘲地苦笑。
他是對皇位渴望,可男人爭權(quán)奪勢與女人何干,生死由命富貴在天,他從來贏得起也輸?shù)闷?,豈會因為眼前的失勢而怨恨到一個弱女子身上。
令頤的話讓他只覺在她心里自己就是個輸不起的懦夫。
越王說完才發(fā)現(xiàn)自己話多了,他竟然將自己對皇位的野心直直說給了對方。
就是心腹南風(fēng),雖然對他的心意十分清楚,可縱使如此越王也沒有在南風(fēng)面前這么直白過,而今卻在這個女人面前說了出來。
接下來該說什么?叮囑她莫把那些話說出去?
這種行徑自己都看不起,說出口的話就是射出去的箭,就算對方真把這些傳出去他也不懼。
“沒事就回去吧?!?
越王心情雜亂,沒情緒再繼續(xù)聊下去。
令頤本想走,可剛邁出兩步又停下步子,她看向男人,問出了好奇已久的問題,“你可后悔當(dāng)初在地宮救了太子?”
后不后悔?越王淡淡一笑。
自得知太子治愈有望后,就是南風(fēng)也不止一次語間惋惜當(dāng)初的地宮之舉,可對越王而,他從未后悔過自己做過的任何一件事。
哪怕時間倒退回去,以他當(dāng)時的心境還是會做出這個選擇,誰也沒有預(yù)知未來的能力,在他的人生里從來沒有后悔這兩個字,走的每一步都算數(shù)。
越王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可男人臉上的堅定和那抹淡然已說出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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