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歡拔腿就去追!
這一刻她忘了反胃,也忘了孩子,她想追上去,她想看看那個人是不是裴書臣。
那一船的人死的死,傷的傷,都找到了,就是他不知所蹤。
裴歡不敢信那樣一個優(yōu)秀的男人真的死了。
她拼命的跑,撕心裂肺的喊:“哥,哥??!”
汗水冷熱交替從她額頭和后背滾滾而下,心跳像擂鼓,渾身血液沸騰。
成排的路燈,璀璨的夜景,通通都不在她眼里,她只看得到那輛車。
可它還是不見了,一溜煙的功夫。
她并未放棄,追過去,腳下一個趔趄,她往地上栽。
意想中的疼痛沒有到來,一只強有力的手臂把她攬起,往懷里一拉,斥責(zé)道:“你跑什么,你不知道你肚子是什么情況?!”
裴歡顧不了那些,看到是沈厭,她慌忙抓著他的手臂,氣息不穩(wěn),語氣急切:“我哥,我看到他了,就在剛剛開過去的那輛車?yán)铮憧炫扇巳r他!”
沈厭眼神幽暗洶涌,胸膛起伏。
薄唇抿成一條直線,一未發(fā)。
裴歡見他不動,甩開他的鉗制,想自己去追,沈厭再次用力抓住她的手腕,沉冷道:“剛剛那車?yán)锩孀?,是跟我談事的曲總,他不是什么裴書臣!?
裴歡僵住,“……不是我哥?”
沈厭的太陽穴突突的跳,他都不知道心里這股火氣是從哪兒來的。
提起裴書臣,裴歡就毫無理智,就這么想他!
他壓低嗓子,狠著眼睛:“你哥死了,他不會再回來,永遠(yuǎn)都不會,你什么時候能放下他!”
裴歡眼睛發(fā)紅的沖他吼:“他沒死,他回來了,他一定會回來的!”
沈厭看了眼她的肚子,眸一瞇道:“你見過他了?”
裴歡已喪失了語,兩秒后大滴大滴的眼淚噴涌而出。
沈厭最不喜歡看的就是裴歡掉淚,一哭他心里就發(fā)擰。
給她擦眼淚,語氣也軟了,“剛情緒不對所以說話重了,乖,不哭。你怎么知道他回來了,他難道來找過你了?”
裴歡腦子里混沌黑暗,心痛到無法呼吸,把他的手推開,轉(zhuǎn)身看著那車子離去的方向。
淚如雨下。
理智告訴她,哥哥不會回來了,他確實死了。
情感告訴她,哥哥還沒死,還在世界的某一個角落。
她想他,哪怕跟他一起死,她也愿意。
這個世界太孤獨了。
即使她的老公就在她身邊,她也覺得無依無靠。
她慢慢的蹲了下去,隱忍的低聲啜泣。
沈厭站在她身后,看著她這悲傷的樣子,眉頭緊鎖。
又是為裴書臣哭。
他把她抱起來直接上了旁邊的車?yán)?,裴歡蜷縮在他的懷里發(fā)抖。
他感覺不對勁兒,“裴歡!”
裴歡未語,一直抖。
沈厭給她系好安全帶,急聲道,“撐一會兒,我們立刻去醫(yī)院?!?
小鄭不在,只能他開車。
車子才出酒店,沈厭的電話也響了,他沒接。
風(fēng)純不死心,一遍遍的打,打了十來個沈厭都沒接。
酒店回廊下,風(fēng)純臉色很不好看。
長這么大,沈厭從來沒有這樣不接她的電話過,這還是第一次。
“風(fēng)小姐?”
有人叫她。
風(fēng)純回頭,立馬笑了,輕柔回復(fù),“怎么啦?”
“你在這兒干什么,大家伙都在里面等著呢,總裁來嗎?”
風(fēng)純張口道,“我哥說有他在大家玩的不痛快,所以不來了,讓你們玩的盡情盡興?!?
“哇塞,總裁真貼心?!?
風(fēng)純側(cè)頭一笑,“當(dāng)然啦,對我也是一樣的貼心呢。”
心里卻想著另外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