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張照片。
兩個孩子,像是一對雙胞胎。
等她拿起照片等想要看個清楚時,外面來人了。
她慌忙把照片塞回去,把盒子塞進(jìn)柜子最下面。
正好,周微月進(jìn)來。
給裴歡拿來了一杯西瓜汁,她的表情很復(fù)雜,似乎想和女兒親近,卻又埋怨女兒恨鐵不成鋼。
她看了眼裴歡到身材說,“剛剛沒吃飯餓了吧,我想著你也不能吃太多,就讓廚房給你弄杯飲料,喝點(diǎn)兒,中午就別吃了,女人不能太胖,否則男人不會喜歡。”
裴歡這一個多月瘦了不少,168的身高,本來是125斤,如今也就115斤了,這個身高體重是剛剛好的。
可是總有人嫌棄她胖。
裴歡沒接,聲音很冷,“拿去給你另外一個女兒喝,我何德何能讓你親自給我弄果汁。”
周微月的眼圈一下紅了,“我不這樣做,你早就被趕出去了,這么多年我委曲求全,不就是想讓你過的好點(diǎn)兒嗎?難道孤兒院賠笑討好的日子就舒服?”
裴歡心如刀割。
她怎么會想到這樣嘲諷的話會從她親媽嘴里出來。
她感到無比的悲涼,“我爸是個垃圾,你離開他很正常??赡悄晡宜臍q,弟弟不足一歲,我抱著弟弟哀求你帶我倆一起走,你表面上答應(yīng)了,趁著我倆睡著你跑了。
后來我爸死了,我沒家,我無處可去,我只能去孤兒院求一個庇護(hù)所。我在孤兒院五年,加起來都沒有在你身邊受的委屈多,你有什么臉面拿現(xiàn)在的日子跟我在孤兒院做對比?你是為了我才留在這個家嗎?你不是,你只是過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你伏小做低,你在乞求別人給你一口肉吃!”
啪。
裴歡挨了一巴掌。
臉疼的她眼淚都要出來了。
周微月也腥紅著眼睛,“你真是個白眼狼,我是拋棄了你和你弟,可是我也讓你跨越了階級,你過得不是錦衣玉食的生活嗎?你什么時候?yàn)槲业奶幘诚脒^?我就不難嗎?”
裴歡怎么沒想過,在媽媽對裴書雅父女一次次的卑躬屈膝,一次次的當(dāng)個聽話木偶時,她一次次的勸她離開裴家。
周微月都不聽,就是不走。
以前裴歡小,沒有自己選擇能力。
后來她初中住校,高中租房,哥哥一次次的勸她回家。
周微月繼續(xù),“但是你,弟弟被賣了你就沒有責(zé)任嗎?你去孤兒院,你為什么不把你弟弟帶在身邊照顧!”
裴歡喉嚨像黃連涂抹了一樣的苦。
她說不出話。
她內(nèi)疚后悔了無數(shù)年,為什么當(dāng)初要把弟弟給爺爺奶奶,而不是帶去孤兒院,這樣弟弟就不會被喪盡天良的父親給賣了。
她承認(rèn),她有責(zé)任。
周微月把果汁放下來,吸吸鼻子,給裴歡命令,“你要是有點(diǎn)良心就不要跟沈厭離婚,有他在,裴氏就跨不了,你就當(dāng)是為你哥守住裴家?!?
裴歡冷道,“你怎么不要求裴書雅聯(lián)姻?”
“她不愿意嫁人,也不想吃婚姻的苦,那就隨她?!敝芪⒃骂D了下又說,“而且裴家有一天真的垮了,裴書雅也會過的很好,不會為生計(jì)發(fā)愁,但你不同,你一無所有,所以無論出于哪一方面,你都不該和沈厭鬧離婚。”
裴歡一字一句:“那要讓你失望了,這個婚我離定了。我不會為你們?nèi)魏我粋€人考慮,你也犯不著道德綁架我。”
說完她走了出去。
走到客廳,裴書雅還在逗狗,她幸災(zāi)樂禍的說了一句,“你又挨打了?你挺能受打啊?!?
裴歡充耳不聞,當(dāng)她放屁,走了。
她走后,周微月也下了樓,心情很糟糕的她,看到裴書雅的那一瞬間,她笑了,“雅雅下午要出門溜達(dá),需要我?guī)湍沐薰穯幔俊?
裴書雅直接嗆,“用不著,你這種對女兒都不好的人,怎么可能愛護(hù)動物?你離我的狗遠(yuǎn)點(diǎn)兒?!?
拉著狗走了,周微月站在原地,笑容一寸寸的消失。
……
裴歡回到公寓,曲湛南的助理送來了豪華晚餐。
曲松兒語氣冷淡,“擺好了就走吧?!?
助理對著她鞠躬,“曲小姐,曲總說讓您晚上去找她?!?
曲松兒張口就罵,“給我頓吃的就想我張開腿?做他的春秋大夢,以為我是小歡兒那么好哄?!?
裴歡,“……”
助理低著頭走了。
曲松兒一扭頭看到了裴歡,呃。
她趕緊舔著臉上去,笑的極其諂媚,“寶貝,我的小心肝,你回來啦,你什么時候回來的,怎么一點(diǎn)動靜都沒有。”
裴歡白她一眼,“你剛剛蛐蛐我,現(xiàn)在又惡心到我了?!?
“是嗎?惡心了?都怪沈厭讓你懷孕,所以才動不動就犯惡心!”
裴歡沒理她,去了餐廳,曲松兒巴巴的跟在她身后,還要膩歪,裴歡把她的腦袋推開,自嘲,“你說的也沒錯,以前我確實(shí)挺好哄,隨便一點(diǎn)吃的我就張開了腿?!?
“我不許你這么說自己!”
“沒跟你生氣,我問你個事兒。”
曲松兒乖乖坐好,“寶貝說,我一定知無不?!?
裴歡想到了她看到的那張照片,“你哥,有沒有可能跟我哥說雙胞胎?”
“?。俊鼻蓛涸尞?,“我不知道啊,應(yīng)該不可能吧,雙胞胎的話能不一起生活?而且他倆也不是完全的像啊,只是有點(diǎn)像?!?
“我只是猜測,我在我哥房里看到了一對疑似雙胞胎的照片,但是我在裴家從沒聽說裴書臣還有個哥哥或者弟弟?!?
“我對曲湛南的身世一無所有?!闭嫠麐尡?。
人都被欺負(fù)的家都回不了,還不知道他以前干嘛的。
裴歡對曲湛南和裴書臣的關(guān)系太好奇了。
三天后,裴家就傳來消息。
周微月和裴書雅打起來了,說裴書雅把周微月從樓梯上推了下來,導(dǎo)致周微月重度腦震蕩,還有癱瘓的可能。
裴歡還沒下班就去了醫(yī)院。
親生母女,說不擔(dān)心是假的。
周微月躺在床上,人雖然醒了,但下身全是繃帶。
裴凱在床前訓(xùn)斥裴書雅,“你阿姨視你為己出,你就是這樣對她的?我平時怎么教你的?!?
裴書雅絲毫不覺得自己有錯,怒火依舊,“我讓她不要碰我的狗,她非要幫我去遛,然后被人撞死了。也就是弄死狗不能以命償命,不然我絕不讓她好活!”
原來是這么回事兒。
裴凱,“行了,狗再怎么金貴也不能跟人比,給你阿姨道歉去。”
“不可能,我沒有錯!”裴書雅要出去,走了兩步又說,“爸,你干脆跟她離婚吧,她有什么用,一個花瓶,除了長得好看點(diǎn)兒,一無是處?!?
裴凱火了,“給我滾出去?!?
裴書雅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走了,跟裴歡擦肩而過。
裴凱是又氣又無奈,他看到了裴歡,難得對裴歡笑了笑,“你媽會沒事的,你別緊張,我一定不會讓她有事?!?
裴歡問,“要離婚嗎?我可以帶著她走。”
裴凱沒說話,在床上的周微月倒是有了幾分騷動,“你在鬼扯什么?雅雅的氣話,怎么能當(dāng)真?”
裴凱傲然的道,“不離,我跟你媽都二十年了,還離什么。”
裴歡對媽媽再一次失望。
很快裴凱說,“我回去拿點(diǎn)兒你媽媽的私人物品過來,你在這兒陪著她。”
裴歡,“我去拿吧?!?
“也好。”
裴歡打車去了裴家,她是順便給媽媽拿物品,真實(shí)目的是想再去查查那個盒子,她想好好看看照片到底是誰,除了照片外,還有什么。
可當(dāng)她貓著腰在柜子下面找時,發(fā)現(xiàn)盒子不見了。
柜頂也沒有。
她把管家叫了過來。
“二小姐,最近一次去大少爺臥室的還是三天前的您,這幾天沒有人進(jìn)去,更沒人動里面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