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能容納800人的大廳,今日來了兩百人,不多不少。
飲品區(qū)琳瑯滿目的美食,裴書臣拿了一塊慕斯蛋糕,正好遞給走過來的龍仕。
龍仕拿著小蛋糕,隨裴書臣一起走到了沈厭他們那一桌。
“沈少爺?!饼埵笋尜F的坐下來,面含儒雅隨和的笑,“怎么沒有看到你妹妹這位主人公?”
沈厭也好奇,以往風(fēng)純早就來纏著他,今天到這個時候都沒有看到人。
他掀起眼皮子,“龍先生找我妹有事兒?”
“那倒不是,只是來都來了,若能當(dāng)面給沈家小姐說一聲生日快樂,也算沒白來,否則我這豈不是白吃白喝?”
沈厭側(cè)頭一笑:“沒有白吃白喝的宴席,除非是進(jìn)去了?!?
龍仁哼哼直笑:“有道理,這么說來確實不能空手,我得準(zhǔn)備個禮物去?!?
他起身:“回見,我去去就來。”
他的蛋糕還放在他的位置上,蛋糕上又?jǐn)[放了一個锃亮的銀色刀叉。
沈厭揮了揮手指頭,在他身后不遠(yuǎn)處的厲左立刻隱身,隨龍仕而去。
生日宴正式開始,但是依舊不見生日的主人,不過她的消失并沒有耽誤進(jìn)程,主持人依舊在臺上說了長達(dá)五分鐘的祝詞。
有節(jié)目上臺表演,是一段在央視晚會上出現(xiàn)過的芭蕾,優(yōu)雅高貴的舞姿掀開了生日宴的序幕。
第二個舞蹈是中國舞,在南洲城新年晚會登臺過,上臺時風(fēng)純終于出現(xiàn)。
她還是像以往每次的生日宴一樣,穿著潔白的公主裙,戴著皇冠出場。
無論有多少雙眼睛盯著她,無論舞臺有多優(yōu)美,無論大廳里的布置有多夢幻,她都沒有放在眼里,直接朝沈厭奔去。
沈厭坐的這一桌在大廳正c位,燈光環(huán)繞,此刻打光師更是把光打在他們二人身上。
沈厭著墨藍(lán)色的襯衫,挺括的沒有一絲褶,他坐姿隨意而金貴,他側(cè)著頭,閉著眼睛,有一下沒一下的揉著酸脹的太陽穴。
他好像沒看到風(fēng)純,也沒有看到他在所有人的視線中心。
風(fēng)純捏著裙擺,她知道哥哥不想看到她,他對她的排斥正在上升,但她還是柔情傾慕的看著他。
多看一眼是一眼。
舞臺上,舞蹈完畢,主持人有情壽星上臺。
風(fēng)純慢慢走上去,機械的開場白之后,主持人手里拿著清淡在念,“感謝王家小姐送來的藍(lán)寶石項鏈,感謝謝加大少爺送來的訂制粉色電動車,感謝孟少爺送的一束水晶茉莉花,感謝裴少爺送的私人影院……”
報了很長一串。
風(fēng)純都沒聽,她聽不進(jìn)去,她的眼睛黏在沈厭身上。
她明白她對于這些千金大小姐和大少爺來說沒有價值,有價值的是她的頭銜:沈厭的妹妹,沈家最小的很受寵的小姐。
離開這些,她就是被人盯著的魚肉,隨時被人刀俎。
“……最后是哥哥沈厭沈少爺送來的一段寄語。”
聽到主持人這么說,風(fēng)純立刻聚精會神。
“很榮幸成為你的哥哥,很榮幸照顧了你這么多年,在此我代表沈家向你承諾,沈家絕不會要你聯(lián)姻,絕不會要你嫁你不愛的男人。哥祝福你,一生坦蕩,一生快樂,你我永遠(yuǎn)是兄妹。”
沒有任何花里胡哨的祝福,只有常白的心里話,樸實真誠。
在別人聽來,這是哥哥對妹妹最好的生日祝福,尤其在他們這個圈子,公開對妹妹保證不聯(lián)姻,很難得。
但是,風(fēng)純卻懂,這是哥哥對她的態(tài)度。
他們之間只能是兄妹。
她對著沈厭笑了,笑著笑著就哭了,淚流滿面。
對著沈厭鞠躬。
90度,眼淚嘀嗒到了地上。
等起來時,她看到了龍仕。
他坐到了沈厭的身旁,對著沈厭儒雅一笑,繼而抬頭看向舞臺,沖他淡淡一笑,笑容里夾著別人看不見的冰渣。
那一瞬間風(fēng)純渾身在發(fā)抖,但她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
她抹了一把眼淚,從主持人手里接過話筒,潤了潤嗓子,清潤的聲音傳到了大廳的角角落落,“謝謝大家來參加我的生日會,尤其謝謝我哥,這么多年待我都如珍寶。在今天這個喜悅的日子,我想跟大家宣布一條好消息。”
沈厭手指猛的一緊。
偏偏能回在他耳邊小聲說,“不會是宣布她跟你今天結(jié)婚吧?”
沈厭沒說話,甚至沒呼吸。
不知道怎么的,他感覺小歡兒來了,他感受到了她的目光。
他扭頭看時,并沒有看到她。
短短的幾秒鐘,他的手心出了汗。
接著就聽風(fēng)純說,“我打算去國外讀書進(jìn)修,兩個半小時后的航班?!彼粗騾挘耷坏?,“我會長大,我會成熟,我會獨當(dāng)一面,哥,妹妹永遠(yuǎn)愛你,永遠(yuǎn)祝福你?!?
再次鞠躬。
起身,她誰也沒看,下了臺,直接離開了大廳。
沈厭,“……”
孟回詫異,“她沒提結(jié)婚,居然要出國讀書?她放棄你了?”
沈厭沒懂風(fēng)純的心思,“但愿她是真的放棄了?!?
“唉?!泵匣貒@氣,他本能的喚,“老裴…唉?書臣呢?”
龍仕說,“他剛剛說他看到了他妹妹,所以出去找她去了?!?
所以裴歡真的來了?
沈厭也出去,但是沒看到裴書臣,也沒看到裴歡。
“沈少爺,找什么呢?”
龍仕來了。
沈厭回頭,“找我妻子?!鳖D了片刻又說,“龍先生應(yīng)該認(rèn)識我妻子吧?”
“當(dāng)然,我并不是不看新聞?!饼埵藦目诖锾统鲆粋€小盒子,“我剛沒有來得及見沈小姐,沒法親手把禮物送上,不知有沒有榮幸請沈少爺幫我轉(zhuǎn)交?”
沈厭接過來,當(dāng)著龍仕的面直接打開,是一個制作非常精美的月牙,手感和質(zhì)感都是上乘。
“有一年我在海上釣魚,釣到了一條重達(dá)120斤的青魚。這魚的上顎有一塊…嗯,角質(zhì)增生,說好聽點就是青魚石。特別適合做各種配飾,有辟邪保平安之功效,我保存至今,終于見到了有緣人。”
沈厭別有所意的道,“初見我妹,就送她這么貴重的禮物?”
“我和書臣是忘年交,是好友。這塊石頭,就當(dāng)是我想和沈少爺做好友的敲門石。”
沈厭把盒子合上,“那我替我妹收下了?!?
龍仕低笑,“有勞?!?
沒有看到人,兩人又一同進(jìn)去,還沒到門口,警車和急救車同時來了。
并且一同下車,朝著客房部狂奔而去。
神色焦急且慌張,這是出事了。
沈厭連忙跟上,龍仕也一同前往。
直接進(jìn)了化妝間。
風(fēng)純割腕自殺。
這一次她玩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