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厭心頭一窒。
這種往胸口塞錢的侮辱性行為怎么能發(fā)生在裴歡的身上。
裴歡骨子里是清高的,她也不可能接受對方這么做。
他給了胖男人一腳,戾道:“你再胡說八道,我弄死你!”
胖男人被踢的很痛苦,放聲尖叫,“我沒有胡說八道,我真看到了,她就是干那行的,啊啊?。 ?
皮鞋踩著他的胸口,旋轉(zhuǎn)碾壓,胖男人慘叫聲連連后暈了過去。
沈厭收回腳,目光陰鷙瘆人:“把他帶走!”
小鄭打電話叫人來,他一個人肯定扛不走這死胖子。
沈厭抱著裴歡去了浴室,以最快的速度把她臉上的血液清洗干凈,又拖了她的衣服扔到垃圾桶里,他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發(fā)現(xiàn)她身上并沒有傷口,他也暗暗地松了一口氣。
用浴巾裹著她。
哪怕胖胖的,在他懷里也小小的。
沈厭抱的很用力。
整個過程裴歡都很沉靜,發(fā)紅的眼神死死盯著某一點,仿佛魂魄離體,就剩一個空殼。
沈厭吻著她的額頭,沉聲道,“沒事兒了,別怕,已經(jīng)安全了,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裴歡還是沒看他,腦子里他哄風純的畫面和被人拖拽衣服的畫面來回重疊,撕裂尖銳。
她蒼白的唇只吐出了一個字,“滾?!?
“小胖兒,我是你老公,我…”
裴歡退出他的懷抱,那雙大眼睛里都是冰冷,帶著幾分讓沈厭陌生的恨意,“你不是?!?
沈厭輕聲細語,“你剛剛在精神緊繃里,現(xiàn)在還沒有回過神來,別說糊涂話,我們休息一下…”
“沈厭。”裴歡從來沒有這么冷靜的叫過他的名字,今天是第一次,“我最后一次正式通知你,我要離婚,我要跟你井水不犯河水。你,即使富可敵國,受萬人青睞,我也不要。”
沈厭心里咯噔一下,竟生出一股從來都沒有過的恐慌。
“是不是看到了剛剛我和小純…別誤會,她生病,而我惹了她,所以哄哄,就像我哄你一樣?!?
裴歡側(cè)了側(cè)頭,一縷凌亂的碎發(fā)從頭頂?shù)粝聛恚黾恿怂拇嗳鯚o助與破碎悲傷。
她在看他的臉,看她一直心動深愛的臉,居然充滿了陌生,她好像從來沒有真正的認識過他。
沈厭喉嚨一下就啞了,“媳婦兒…”
裴歡平靜的闡述,沒有爭沒有吃醋,就像大風過后的平靜,像是接受了。
“你從來沒有那樣哄過我,原來被外界敬仰又忌憚的沈少爺,也會自降身份低著頭討好諂媚一個女人,我今天見識到了。”
沈厭的心跳剎那間凌亂,“小歡兒,她是我妹妹啊,難道我在她面前還要擺身份嗎?”
他只回答后面一句,全然忽視了裴歡這段話的第一句才是重點。
裴歡不說了,繞過他走出了衛(wèi)生間。
小鄭和胖男人早就不在了,裴歡到門口,正好服務(wù)員給她重新送來了衣服。
她拿著去了浴室,關(guān)門反鎖。
四處檢查,確定浴室沒有隔間,確定是她一個人后,才換下今晚的第三套衣服。
是一套白色長裙,還送了高跟鞋。
裴歡為了孩子考慮不穿高跟鞋。
但愿今晚發(fā)生的事情,對孩子不會有影響。
她就用旗袍平底鞋搭配新裙子,她無所謂好不好看,她只想看起來體面一點。
出去,沈厭在門口守著,正在接電話,臉龐肅穆沉著。
掛了電話后,沈厭去拉裴歡的手,裴歡避開。
沈厭喉嚨一梗,緩了兩秒后說道,“胖子是高叔的小兒子,應(yīng)該沒有大礙,都是皮外傷。”
裴歡根本不關(guān)心這胖子是什么身份地位,也不關(guān)心他的傷,他死了都行。
她說,“我要找他。”
她要拿回她的照片和視頻。
沈厭也想找,他要問個清楚明白那個往裴歡衣服里塞錢、帶裴歡開房的,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