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歡也順勢問了,“你的手怎么了?”
而服務(wù)員也同時道歉,驚驚恐恐,“不好意思先生,是我沒拿好,真的很抱歉,對不起。”
她把裴歡的話給蓋住了,所以曲湛南沒有聽到,只溫潤的對服務(wù)員說了句,“沒事兒,把地上的殘渣處理一下就好,無須自責(zé)?!?
他又對裴歡說,“我先去洗手間,你坐會兒。”
“好?!?
裴歡目送他離開,她現(xiàn)在對這個男人的好奇更加重了。
她十歲到裴家認(rèn)識裴書臣。
裴書臣的圈子她基本都知道,她怎么不知道哥哥和晉城的曲家還有關(guān)系?
“滿滿,你怎么在這兒?”
裴歡抬頭,看到了迎面走來的周微月和裴書雅。
她的親媽,和她異父異母的姐姐。
裴書雅打空手,她親媽手里提了兩份奶茶,都是開封過的。
很顯然,這是裴書雅想喝,但是不想拿,于是周微月自告奮勇給她拿著。
裴歡沒看到就料到了。
她不冷不熱的道,“看不出來嗎,吃晚飯?!?
周微月說,“對媽媽說話怎么這么冷淡,好歹你也站起來一下,歡迎一下我和姐姐?!?
裴歡,“有必……”
裴書雅,“你教的好女兒唄,多有禮貌多有教養(yǎng)。前兩天在高叔的宴會上,你女兒不僅讓高叔顏面掃地,也讓高叔兒子進(jìn)去了,而且她還指著沈厭媽媽的鼻子說話,你看,你培養(yǎng)的女兒多牛逼?!?
她一屁股坐到了裴歡的對面,直接伸手,理所當(dāng)然的,“奶茶給我。”
周微月聽話的把她的那杯奶茶給她,裴書雅開始喝。
周微月不敢置信的問裴歡,選擇性聽一半兒,“真有這種事?你指著你婆婆的鼻子說話?你怎么能這么干,我平時都是怎么教你的?!?
媽媽對她和裴書雅的偏心,跟沈厭對她和風(fēng)純的態(tài)度一樣,都是不分青紅皂白。
她誰都不忍了。
誰來了都創(chuàng)。
她淡淡的回?fù)?,“你也想我指著你鼻子說話嗎?”
周微月一愣,就連裴書雅也愣了愣。
因為以前的裴歡絕對不會說這種話,尤其在裴家,她都是逆來順受,別人說什么她就贊同什么的那種人。
何時敢反駁了?
周微月一時氣不過,“你怎么變了,怎么這么的沒有禮貌,說話也變得這么刻薄?!?
“那我再給你刻薄一點兒?!彼钢釙?,手指一揮,“你,坐別地兒去,你那個位置有人了。”
裴書雅還沒說話,周微月就在她肩膀上打了一巴掌,沒有聲音,但是疼在骨頭上。
一下子就疼的她整個手臂都麻痹了。
她仰頭,跟周微月對視。
“跟姐姐怎么說話的,沒大沒小。厭兒邀請我們兩天后去你們的三周年紀(jì)念日,所以我和你姐姐出來逛街,順便吃點飯。你既然碰到了我們,不是應(yīng)該你請我們好好吃一頓嗎?什么態(tài)度!”
裴書雅看了眼裴歡的臂膀,笑著揚起了下巴,她什么都不用做,她只是坐著,她就贏了。
裴歡知道裴書雅在笑,她太知道怎么讓她挨打受憋,從小就這樣。
大大小小的事,媽媽都以裴書雅為先。
大到升學(xué)資源,小到桌子上的一個雞腿,裴歡都得讓著。
她也因為裴書雅,挨了周微月很多次的打。
小時候打臉,打頭,打屁股,后來大了,除了不打臉不打屁股,其他地方逮到哪兒就打哪兒。
用周微月的話說,只有讓著裴書雅,他們母女倆才有好日子過。
也只有裴書臣護(hù)著她,斥責(zé)過周微月無數(shù)次。
讓所有人一視同仁,但是沒用。
哥哥已經(jīng)不在了。
沒有人護(hù)著她了。
裴歡冷笑,“行啊,我請?!?
她叫來了服務(wù)員,并且起身把自己的位置讓給了周微月。
同時拿手機給曲湛南發(fā)微信消息,今天的晚餐取消,沒想到看到了曲湛南一分鐘前發(fā)來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