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松兒驚掉了下巴:“沈厭知道這事兒嗎?”
“知道,他沒有阻止他媽。”
沈厭也一直戴套,只有上個月,沈套沒戴,就中了招。
“……”曲松兒要瘋了,“你在沈家過的是人的日子嗎?他們也太欺負(fù)人了吧,你好歹也是裴書臣的妹妹啊,裴氏二千金?!?
裴歡舌根子苦極了,“過得是連醋都沒資格吃的日子,小三都不如?!?
“那這孩子還生嗎?”
她說:“要不要去父留子,我還在考慮?!?
母親的本能,她舍不得。
門開了。
沈厭走了進(jìn)來,手里提著夜宵,挑眉:“這還沒怎么著呢,就在這兒商量著怎么甩了我,小胖兒,你真能離開我?”
笑容從裴歡的臉上一寸寸的退下去。
她回懟,“我離不開人民幣,我還離不開渣男嗎?最后給你說一次,我不叫小胖!”
沈厭在床上架起了小桌子,把他買來的食物放在桌子上。
頭頂上的燈光灑下來,穿過他蓬松烏黑的發(fā),又在他桀驁的眉弓處流淌,將他俊逸的臉龐切割出流動的陰影。
他坐在床邊,隨意的道,“把我甩了,誰在你罵他的時候還給你送吃的?”
“我是沒長手還是卡里沒錢?”
“別鬧脾氣,現(xiàn)在身體正虛弱,氣壞了自己也受罪。我倆不吵架,先吃飯。”
裴歡沒理他,他哄她的招數(shù)屢見不鮮,只有吃的。
永遠(yuǎn)只有吃的。
他以為一切的事情都靠吃就能讓她釋懷。
可他不知道嗎?
不是因?yàn)閹阅茏屗那楹茫且驗(yàn)樗龕鬯?,他帶她吃飯,她能享有短暫的二人世界?
沈厭一邊說一邊打開餐盒的蓋子,“都是你愛吃的,鹿茸排骨湯,肉醬青菜餅,還有……”
他的話停了。
裴歡看向桌子,這里面哪兒有一個菜是鹿茸排骨湯,哪兒有肉醬餅!
是牛肉餅,蒜蓉大龍蝦,一只剝好了外殼的帝王蟹,和一份海帶烏雞湯!
曲松兒看到了立刻說,“小歡兒懷孕,還在保胎期間,海鮮她是不能吃的!”
沈厭沉默。
裴歡明白了,心里涼得像被冰塊裹著,“送錯了吧,把給風(fēng)純的送到我這兒來了是么?湯里連蔥花都沒有,你知道風(fēng)純不吃蔥,你都給挑出去了?”
沈厭神情自如的把蓋子給合上,重新入袋,“我讓人換過來?!?
“何必呢,你親自去多好,順便就留在她的病房,這大晚上的跟她卿卿我我,也沒人打擾。”
沈厭捏著手機(jī),立體的臉頰多了幾分寒氣:“我只是拿錯了,你非得咄咄逼人?難道我只能給你送吃的,不能管她?”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