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總是沒吃的,她又沒錢買,她求過鄰居給口煩,因此沒少被左鄰右舍戲罵。
她跪求爸爸別賭了。
可爸爸已經停不下來了,他沒有錢了,就發(fā)狠的把她的腦袋往水缸里摁,逼她去問親戚借錢給他。
她嗆水無數(shù)次,所以她怕水,只要水深超過一米,她就有一種深深的恐懼。
慢慢的,她實在養(yǎng)不活也照顧不好弟弟,就去了年邁的爺爺奶奶家。
爺爺奶奶的家底也被爸爸掏空了,說只能養(yǎng)他們一個。
于是她主動去了孤兒院,把弟弟留給爺爺奶奶。
在孤兒院里她是最聽話,最勤勞的,最好學的,可也是挨罵挨打最多的。
她經??扌?,渴望離家出走的媽媽來看看她,來帶走她,不至于讓她在這兒挨凍受餓。
她等啊等,等了五年,媽媽穿金戴銀的來了。
終于愿意領她走了。
她第一時間回去找弟弟。
卻發(fā)現(xiàn)爺爺奶奶尸骨都都被蛇蟲鼠蟻掏空,弟弟早就不知去向。
聽人說,爸爸沒錢賭了,實在沒有了辦法,就把弟弟給賣了。
這樣刻骨鏤心的往事,她提都不敢提,不敢對任何人講。
弟弟也永遠是她心里的一根刺。
終生難剔除。
風夢月諷刺她,“這樣的你,怎么配我兒子,我嫌臟。你就是跟著你媽嫁到裴家,你也當不了鳳凰,你若是想靠嫁人懷孕改命,那也得看你有什么價值,你能給我們沈厭帶來什么?”
裴歡挺直脊背,她爸臟,但她不,她堂堂正正,沒做過一件虧心事。
她一字一句:“那就沒辦法了,這樣讓你看不起的我就是嫁給了你兒子,我哪怕不能給沈厭帶來什么,但我的存在一定能給你帶點不痛快。”
風夢月臉都青了,風純過來勸,“媽媽喝水,不要生氣。嫂子她…她懷了孕,脾氣不好,您多擔待?!?
風純迫不及待的提到了關鍵詞。
風夢月終于回歸正事,把水揮到一邊,“把人叫進來。”
外面很快進來了四個人,兩名護士,手里提著護士包,兩名保鏢。
裴歡本能的往后縮,整個背部緊靠著沙發(fā),她一瞬不瞬的盯著他們。
風夢月說:“去給她抽血,不配合就摁著她抽,我必須要知道,她到底懷沒懷,要是真懷了,我自有定奪?!?
四個人一起走過來。
冷汗從裴歡的后背滾滾而下!
下意識的看向窗外。
沈厭……
裴歡被強行摁在了沙發(fā)上,無論她怎么掙扎都無濟于事。
掀開她的袖子,把她白皙的手臂摁在沙發(fā)上,等著抽血。
裴歡恐懼不安,心跳紊亂,她拼命搖頭,不,不行。
接著護士拿出了長長的枕頭,做抽血準備。
裴歡瞳仁擴張,額頭冷汗麻麻,后背衣服濕透,她掙扎,卻又不敢使命掙扎,怕傷到了孩子,聲音都破了:“我沒有懷孕,放開我!”
風夢月說,“動作快點?!?
云媽沖了過來,要去拉保鏢,“你們放開少夫人,你們是土匪嗎,怎么能這么做!”
可她不抵保鏢的一掌,被推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她顧不得疼抱著風夢月的腿,“夫人,少夫人沒有懷孕,我可以作證。桌子上的毛衣,是我打給我孫子的,和少夫人無關?!?
風夢月傲慢道,“沒有懷孕你激動什么,抽個血就當是給裴歡檢查身體了。”
這時……
裴歡用力的,充滿了恐懼的嘶吼了一聲:“沈厭!”
針扎進了她的血管里,血源源不斷的進了透明管子里。
裴歡崩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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