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歡的心當時就飛了出來,嚇得呼吸都沒了。
她捂著胡亂跳動的心臟,緩了好一會兒才又重新去看箱子。
把那根短短的手指拿出來,她長長地呼了一口氣,原來是硅膠做的,不是真的,做的非常逼真。
如果不用手觸摸,用肉眼看,它就是一根手指的模樣。
這是什么?
怎么會寄到這兒來?
慢著,她想起來了。
他是要哥哥喜歡組裝和手工。
他做過她和裴書雅的人形娃娃,也做過她和他自己的。
這應(yīng)該是放在長汀一號別墅的保險箱里的。
她不知道密碼,也從來沒有打開過,這是怎么被拿出來的?
對了,風純。
只有她動過那間屋子。
她把娃娃拆了。
戾色染上了裴歡的眼睛,出門,哪怕是黑夜她也要去一小時外的長汀別墅。
站在別墅門口,她竟進不去了。
密碼更換,她的人臉和指紋通通都刪除。
夜色茫茫,只有她的臉一片白,眼里的恨像千萬只螞蟻啃噬著她的血脈,蝕骨鉆心。
她給小鄭打電話,無論再怎么隱忍喉嚨還是啞了,“幫我查查風純在哪兒?”
“好的?!?
裴歡掛了電話再回頭看矗立在黑夜里的別墅,哥哥的蹤跡在她的生活里越來越少了。
不。
她不想這樣,她要哥哥的一切一點點的再次回到她的生活軌跡里。
跟他相像的曲湛南都出現(xiàn)了,哥哥的出現(xiàn)還會遠嗎?
再次坐上出租車,小鄭發(fā)了地址。
在夜宴。
這是南洲城唯一能和清水灣對標的娛樂會所,主打一個高端。
清水灣有多簡單公正,它就有多奢靡豪華,門檻就是十萬起,還是會員制。
百分之八十的老百姓都不會拿十萬買一個會員,到這種地方去消費。
裴歡沒有來過,所以也沒卡,也進不去。
當場辦卡,進了會所。
紙醉金迷,光怪陸離,酒味兒竄鼻。
她并不知道風純在哪個包間,她在大廳里一抬頭,看到了厲左。
他正在八樓的護欄處往下看,既然他在,那么沈厭一定也在。
她坐電梯上樓,出電梯時,厲左在外面候著了,“少夫人。”
裴歡直接問,“他們在哪個包間?”
“直走第三間?!?
風純徑直走過去,正好有服務(wù)員出來,她連門都不用敲了,直接進去。
一屋子人,這么的熱鬧她一下就聽到了沈厭護短的聲音。
“我妹不能喝酒,她還小,別鬧她,這酒我?guī)退攘??!?
定睛看去,見沈厭坐在卡座上,神情帶笑,眉眼慵懶,恣意愜意。
而風純蹲在地上,手里捏著一副撲克牌,她雖是蹲著,但整個身體靠在沈厭的腿上。
玩牌輸了,風純得喝酒。
沈厭替她喝,沈厭拿酒喝時,風純就把下巴放在他的膝蓋上,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哥哥,會不會喝醉?”
沈厭寵愛的摸摸她的頭,“沒事兒。”
他仰頭,半杯酒入喉,喝完他邪氣一笑,“你們也讓讓我妹,知道她不會玩兒,還下死手,想灌我就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