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晚上裴歡做了噩夢。
夢到她帶著還不會走路的弟弟到處去乞討,夢到弟弟哭喊著救命,夢到爸爸賭博回來心情不好在家摔東西,夢到爸爸讓她去借錢,而她不同意,于是把她摁在水缸里懲罰她…
醒來時額頭暴汗,心悸發(fā)寒。
于是她坐了很久,心想著大概是看到了和父親很像的人吧,才會做這種夢。
按照年紀(jì),她弟弟今年該19歲了。
那少年才17,還是個高中生的年紀(jì)。
天亮,她就找民宿老板退錢退房,她要換個酒店,起碼安全。
得了地痞流氓的力,出門又是背一個小包,什么行李都沒有。
坐上車。
報了地址。
酒店很快就到了,出租車直接到酒店地下室。
裴歡很有異議,可還沒有來得及提出,車急馳到漆黑的角落,她被人直接拖下來,塞進(jìn)了一間烏漆麻黑的廢棄的機(jī)房。
她驚恐和求救聲都沒有叫出來,就聽那人道,“不會要你命,只想要你肚子里孩子的命,裴小姐,我也是拿錢辦事,不好意思了。”
她被他猛的一推,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撐在地,摸到了一個軟綿綿的東西。
它發(fā)出了叫聲。
是老鼠。
她嚇得連忙站起來,一整個寒毛豎起,呼吸都沒了。
很快,肚子開始疼。
她捂著小腹,聽著老鼠的叫聲,聞著潮濕腐臭的氣味,眼前什么都看不到。
冷汗一滴一滴的往下滾。
這樣的地方,恐怕不到兩小時,孩子就會沒了。
她心急如焚。
包沒有,手機(jī)沒有,厚重的鐵門估計(jì)也沒有人聽得到她求救。
怎么辦?
她瘋狂的大腦風(fēng)暴。
南洲城。
風(fēng)純手機(jī)里收到了一條短信:已經(jīng)搞定,等我消息。
她笑了,把短信刪除。
一轉(zhuǎn)頭看到了沈厭,她把裙子往下拽了拽,微微露出一點(diǎn)溝來,歡快的跑了過去。
“哥哥?!?
沈厭正好結(jié)束通話,他捏著眉頭,揉著酸脹的鼻根,溫和的應(yīng)了一聲,扭頭看向她。
又迅速別開視線。
“在家多穿點(diǎn)衣服?!?
風(fēng)純撅嘴,“我穿的少嗎?你又沒看,你看看嘛,這個裙子好看嗎?”
沈厭,“不好看。”
風(fēng)純一把抱住了他的手臂,絲毫不介意胸與手臂的摩擦,“哥哥~”
沈厭把胳膊抽了回來,沉聲,“別鬧,哥哥一會兒去一趟a市?”
“去干嘛呀?!?
“你嫂子在那兒,去看看她?!?
“哦?!憋L(fēng)純的表情隱藏得極深,“裴叔叔找到媽媽,說嫂子沒懷孕,還拿了哥哥的不孕不育病理報告給哥哥。媽媽跟我說,你倆要是能過,就讓你們好好過下去呢。可是嫂子卻跑了,她是害怕才逃走的嗎?”
真是令人意外!
裴凱和哥哥聯(lián)合欺騙媽媽,媽媽信以為真,居然不讓他們離了。
這對她很不利。
可是,裴歡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哥哥的,它本身就不應(yīng)該生下來。
她喜歡哥哥,舍不得哥哥受這樣的委屈,所以她幫哥哥一把。
她要讓那孩子夭折在裴歡肚子里。
一個小時后。
信息來了。
你好,事已辦成,孩子流掉了。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