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厭嘆息一聲,“還在監(jiān)護室,目前生死不明,錯過了黃金救援時間。”
裴歡的腦子轟的一下,繼而臉色卡白。
確實,媽媽找人在船上強行摘了哥哥一個腎,后續(xù)還想要他的命,他怎么會好。
只希望,他能活著。
愧疚感油然而生,她覺得無顏再見到裴書臣。
沈厭知道她心中想法,眉目柔情的安慰,“跟你無關(guān),大概這就是劫數(shù),你別多想。”
話是這么說,但很難做到。
有人敲門。
接著探進一個腦袋,嬌憨可愛。
裴歡一喜,“巧兒?”
簫巧兒推開門,甜甜的叫了句,“姐姐?!?
身后跟著高她一個頭的簫聲,高她三個頭的簫進。
簫巧兒坐在床邊,親密的攬著裴歡的手臂,關(guān)切的問,“姐姐,你怎么了?”
簫進沒吭聲,簫聲先是看了看裴歡,見她沒什么外傷,也就看沈厭去了。
雄性之間的排斥在眼神對峙之間就滋起了火花。
但是簫進又收了他錢,大大的改變了他和弟弟妹妹的生活,僵硬的打聲招呼,“你在這兒當(dāng)舔狗???”
“……”沈厭拍拍他肩膀,“對,當(dāng)舔狗,如有必要,我也能把你供起來。”
簫進說,“你想供著我,你就直接給我打錢,把我叫回來干什么?不是說不讓我出現(xiàn)在你前妻面前?”
沈厭,“……”他咳了一聲,別過頭,沒看裴歡。
裴歡愕然,她叫住沈厭,“是你讓他走的?”
沈厭支支吾吾,“這是個誤會?!?
裴歡對簫進道:“你說是什么誤會?”
沈厭給他一個眼神:扣錢!
簫進趕緊轉(zhuǎn)移話題,“過去的事兒就算了,我就是想知道把我叫回來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在電話里,沈少爺說有個人想見我,是誰?”
病房里陷入了沉默。
半晌后,裴歡說,“沈厭你帶兩個孩子出去吧,我和簫進聊聊?!?
“嗯。”
沈厭帶他們出去,叫來了厲左,領(lǐng)著去樓下肯德基吃點兒東西。
他去了icu。
裴書雅坐在凳子上,她還是早上那身跳海的衣服,怎么都不愿意換下來,這會兒也被她自己暖干了。
她懊惱,隨性,我行我素,很在意自己的外在形象,這會兒狼狽不堪。
頭發(fā)黏在鬢角,衣服發(fā)皺,臉色發(fā)白,她也無暇顧及,只是發(fā)呆。
沈厭坐在她身邊,以大哥的身份安慰他,“回去休息吧,有任何事兒我通知你,而且也有我給你頂著。”
裴書雅搖搖頭,她充滿紅血絲的眼睛看著紅血絲,“我等我哥醒來。”
“半小時前得到消息,你阿姨的尸體在明天上午十點火化,你…”
“你別跟我替她,她是個畜生!”裴書雅紅了眼眶,“她殺了我爸,又想弄死我哥,她死不足惜!”
吼完又喃喃重復(fù),“死不足惜,死的好,死的好…”
邊說邊流淚。
這頭。
裴歡說完了,病房里一片靜寂,她在等簫進的反應(yīng)。
簫進顯然還在消化,好一會兒他才疑惑的說,“你說的是真的假的?你當(dāng)真悄悄給我倆做了dna鑒定?”
“是的,你就是我親弟弟?!?
“所以讓我回來,是因為咱倆的媽要見我?”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