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總是事不如人意。
裴歡的態(tài)度也很明確,“但我不想,今天過后麻煩你少出現(xiàn)吧,等孩子大了你每個禮拜帶他玩兒一下就行。沈厭,我不走回頭路,我也不想再陷入婚姻的旋渦里,我倆和平相處,各過各的,孩子共同撫養(yǎng)?!?
沈厭肌肉緊繃,舌尖頂著牙口,吐了一個字,才說就被裴歡緊急打斷。
“我想你尊重我的決定,你也會這么做的,是么?”
裴歡看他的眼神非常虔誠。
沈厭的呼吸剎那間就沒了。
他該尊重她。
該聽取她的意見。
掌心熱汗淋淋,珠寶盒快要被他捏爛,卻只能用手掌掩蓋著,不能拿出來也不能讓別人發(fā)現(xiàn)。
裴歡的余光從他的手一掃而過,不敢多留。
裴書臣開了口:“你們照顧一個滿滿,我和沈厭先離開。”
蕭進(jìn):“知道了大哥?!?
裴書臣贊賞的捏了捏蕭進(jìn)的肩膀,和沈厭走了。
裴書臣開著車,行走在熱鬧繁華的街道,車?yán)镬o悄悄的。
兩兄弟好幾年沒有這樣待過,過了兩個路口,沈厭拿出一個打火機(jī),蹭蹭的打著火,明明滅滅。
裴書臣那只少一根手指的手?jǐn)R在扶手上,漫不經(jīng)心地道:“滿滿和一一都不能聞煙味兒,你最好別抽?!?
沈厭精致的臉倒影在車窗,眉目如畫,他低冷道:“我什么時候抽過煙?”打火機(jī)再次被點燃,火苗竄上,他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從火焰上掠過,指尖迅速帶了一簇火。
他舉著手指,看著手指上的火苗,矜淡道:“你覺得你有機(jī)會嗎?”
紅燈。
裴書臣停車,把降下了一點點的車窗都升起來,于是沈厭手指上的火也不搖搖晃晃,燃得更徹底。
他兩指敲著方向盤,平靜的說:“我若是有,你怎么想?”
“沒怎么想,如果小歡兒必須跟一個人在一起,你是最好人選,起碼我知道你會對她好,也會對我兒子好。”
裴書臣說:“風(fēng)純臨死之前叫你什么,是哥哥還是哥?”
沈厭猛地被點醒,風(fēng)純死前對他說的最后一句話是在她25歲的生日宴上,我會長大,我會成熟,我會獨當(dāng)一面,哥,妹妹永遠(yuǎn)愛你,永遠(yuǎn)祝福你。
她叫了他哥。
裴書臣說:“十來歲的時候,小歡兒還叫過我哥哥,后來滿18歲過后就再沒有了。稱呼就是區(qū)別,就是她的態(tài)度,我若是有機(jī)會,三年前你都娶不到她?!?
沈厭手一握,火苗熄滅。
指尖變黑,疼痛鉆心。
“既然如此,希望你也尊重小歡兒,也希望你尊重我,不要背對著我送玫瑰花。若真的要送,知會我一聲,我親自去給你挑選。”
裴書臣悶笑:“行。你那手再燒一會兒,廢了得了?!?
“滾?!?
沈厭的電話響了,是孟回打來的。
沈厭直接開了免提,“說。”
“最近幾個月都沒有聽到你們說龍仕這個人,把他忘了?”
“沒有?!鄙騾挘骸爸皇俏业淖C據(jù)丟失,也沒有有力的證據(jù)來揭露他,暫時只能讓他逍遙法外。”
“可有他的消息了,他被跨國逮捕,數(shù)罪并罰,貶d,殺人,等等,證據(jù)確鑿?!?
“哪兒來的消息?準(zhǔn)確嗎?”
“四個月前局長下臺后,新上任的局長是我姐夫,他透露給我的,這種事兒他應(yīng)該不會說謊?!?
“那真是大快人心。”沈厭道:“證據(jù)怎么找到的?”
沈厭和裴書這小半年動用了很多的人脈都沒有找到。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好像是有臥室吧?!?
“嗯?!?
沉默半晌的裴書臣說:“這真是個好消息,恰逢一一滿月,我們真該喝一杯。”
孟回驚詫:“你們倆在一起?今天一一滿月?”
“嗯!”
“我操,你倆孤立我是吧?一一滿月不告訴我,現(xiàn)在你倆又在一起,喝個屁喝,有事兒別找我!”
無人開腔。
五秒后。
孟回牙都咬碎了:“你倆啞巴了,你倆干脆一起去死得了!”
沈厭嗤笑:“行了,準(zhǔn)備好酒,我和書臣一會兒去找你。”
一個月后。
警方發(fā)布了一條震蕩新聞。
20年前一位緝毒警全家被殺案,兇手被緝拿歸案。
警方公布了該警察詳細(xì)被殺的經(jīng)過,過程喪心病狂,令人發(fā)指。
龍仕,61歲,20年前讓人聞風(fēng)喪膽的d梟,靠此發(fā)家,殺人不眨眼,勾結(jié)南州城公安內(nèi)部人士,行違法犯罪之事。
有關(guān)龍仕的所有人員已全部被抓。
當(dāng)天下午。
沈厭被叫到了警局。
新局長見的他。
“沈總,龍仕想要見你,不過他這種危險分子,我們回絕了。另外給你看一個東西?!?
局長打開電腦,把電腦頁面掰到他的面前,“這些是我們收到的關(guān)于龍仕勾結(jié)前局長以及他們犯案的部分證據(jù),在這份證據(jù)中我們在上面提取到了你的指紋,而且在背面還找到了你的字跡,難道這證據(jù)是你提供的?”
沈厭沒有印象。
他彎腰去看,用手機(jī)拍攝的原件。
有些紙張微微泛黃,有很嚴(yán)重的折疊痕跡,看起來起碼有兩年以上了,也有嶄新的。
一共有五張照片,其中一張紙的背后有一排字。
2025年,5月5號收集,我要讓這些人付出慘痛的代價。
這一天是裴書臣‘死亡三周年’的忌日,也是在清水灣那一晚。
確實是他的字跡。
可他沒有記憶。
他知道了,是他犯病時收集的。
也就是說那一晚他不止去過清水灣,還回過沈家,而且把這些證據(jù)都放在了風(fēng)純的臥室。
可是這些東西怎么會到警察的手里?
誰給的?
難道是小純?
不,如果是她,那在她死之前,警方就該對龍仕展開調(diào)查,不會忍到現(xiàn)在。
“我去見見龍仕?!?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