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她聽到過妹妹跟家里人視頻抱怨。
她說顧家老夫人就是個老古董,每天逼她學(xué)什么琴棋書畫,跟不時代,三句話不離規(guī)矩。
顧董事長也是個摳搜的,明明那么大一個豪門,零花錢卻給那么一點點,害她一個名牌包包都買不起,她說她是顧氏千金,別人都不信。
顧家的幾個繼兄對她也不好,一個個都冷的跟冰雕似,處處防著她,恨不得在她房間衛(wèi)生間都安上監(jiān)控的那種。
就連顧家的傭人,對她的態(tài)度都不好,根本沒把她當(dāng)千金小姐,幾乎要將她氣死了。
她還非常恨那個顧家的繼承人,說他心狠手辣,偏執(zhí)陰狠,看她的眼神像是看死人,無視她就算了,還下了禁令說不許出現(xiàn)在他視線范圍之內(nèi),好像她是什么瘟疫,看一眼都會傳染。
秦冰蕪繼續(xù)收拾,面色冷淡:
“不求他們善,但求他們是個人就行了。”
秦若蘭沒聽出她話里的潛意思,自顧自的興沖沖道:
“我可是好心提醒你,別以為去了顧家就可以一步登天了,雖然家里我們現(xiàn)在窩在這幾十平的小房子里,但是要不了五年,我們家就能咸魚翻身了,我呀,可是要當(dāng)年輕女企業(yè)家的。”
咸魚翻身嗎?
秦冰蕪抿唇。
這輩子,這個家沒了她,她倒想知道父親怎么渡過迫在眉睫的難關(guān)把公司擴張到百強實業(yè),還有三個哥哥,他們怎樣功成名就。
秦冰蕪的東西不多就兩身換洗的衣服,一個超市購物袋都沒裝滿。
顧家派了車來接她,司機禮貌的拉開車門:
“秦小姐,太太跟顧董出國了,安排我接您,您是去老宅跟老夫人住還是去大少爺另外安排的別墅?”
“去老宅?!?
顧家老宅在半山腰。
秦冰蕪跟隨管家去客廳,還沒到,聽到了客廳里有人說話:
“你瞧瞧你這,坐沒坐相,站沒站相沒規(guī)矩的樣子,待會兒被妹妹看見,學(xué)了去,看奶奶怎么罰你。”
秦冰蕪垂下眸子,說話的大概就是顧家老夫人了。
的確是三句話不離規(guī)矩,只是這語氣,明明透著慈愛,跟妹妹抱怨的古板嚴(yán)肅完全不一樣。
回答老夫人的,是一道爽朗慵懶的男子聲音:
“什么狗屁妹妹啊,我才是家里最小的,奶奶,你可要分清楚,我才是您的親親孫兒,她跟咱們家可沒血緣關(guān)系。”
“不許你這么說話,沒規(guī)矩,顧家?guī)状际悄卸。棠膛涡切桥卧铝量偹闶桥蔚搅艘粋€女娃娃,血緣關(guān)系算什么,她媽媽如今進了我顧家的門,她就是咱們顧家的千金小姐,奶奶可不許你欺負(fù)她?!?
男子不滿:“哼,人來還沒來,您就先疼上了,您偏心?!?
一道聲音從秦冰蕪身后響起,冷淡中透著威嚴(yán):
“阿越,不許這么跟奶奶說話?!?
秦冰蕪背后一涼,轉(zhuǎn)頭入眼的是一位黑襯衫男子。
顧氏集團總裁,顧家繼承人,顧斯晏,妹妹最害怕也最恨的那個人。
男子身高一米九,秦冰蕪只到他肩頭。
濃眉高鼻,冷膚薄唇,眼尾發(fā)梢都帶著疏離感。
秦冰蕪垂眸,喚了一句:
“大哥。”
男子兩手落在褲袋,深邃的眸子掃過女孩一眼,挪開,矜冷的嗓音透著淡漠:
“我沒有亂認(rèn)妹妹的習(xí)慣,秦小姐以后還是換個稱呼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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