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國防在事發(fā)幾天前的行動軌跡很快就呈現(xiàn)在夏老爺子面前。
除了去單位上班報道,就是去各企事業(yè)單位調(diào)研。
要么就是組織開會。
從這上面很難看出得罪了什么人。
突然,夏老爺子目光盯在一個點上。
新天地地產(chǎn)公司。
他讓人調(diào)查了一下,知道這是夏國防幕后操控的一家地產(chǎn)公司,找了個人充當白手套。
這種現(xiàn)象屢見不鮮,也沒什么好奇怪的。
軌跡圖上顯示,夏國防在去之前,正在主持召開有關淺水灣項目的具體會議。
會議結束之后,就去了新天地地產(chǎn)公司。
表面上也看不出什么來,跟普通的調(diào)研一樣。
但夏老爺子憑借多年的經(jīng)驗,卻從中嗅出了一絲不同尋常。
很快,給夏國防洗錢的周胖子被夏老爺子給叫了過來。
身為夏國防的白手套,周胖子當然知道夏老爺子的分量。
進屋之后,謹小慎微,局促不安的樣子,連手腳都沒地方放了。
因為現(xiàn)在消息還沒有傳開,他還不知道夏國防被帶走調(diào)查的事情。
“見過夏老爺子?!?
沒有見到夏國防,讓周胖子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
夏老爺子也知道他跟夏國防之間的關系,便開門見山。
“把你叫來,是想了解一下,我兒前兩天去你那邊的情景。”
“你一五一十地給我講一遍?!?
夏國防的這兩天的行動軌跡,手下很輕易就打聽清楚了。
但是具體的細節(jié),卻知之甚少。
周胖子不明所以,但也不敢隱瞞,就把事情的經(jīng)過給講述了一遍。
當然,隱去了他調(diào)戲櫻桃那一段。
只說林浪看上了那家地產(chǎn)公司,想要巧取豪奪。
一說起這個,周胖子就來氣。
當時要不是那臭小子,沒準他就個櫻桃給拿下了。
一想起那迷人的漂亮小少婦,他心里就癢癢。
于是,就把所有的罪過推到了林浪身上。
“都怪林浪那臭小子,人心不足蛇吞象,妄想霸占吞并夏市首的地產(chǎn)公司。”
“我只不過跟他理論了幾句,二話不說,上來就對我一頓拳打腳踢?!?
“后來,我打電話把夏市首給叫來了,結果這臭小子依舊囂張狂妄,眼里絲毫沒有夏市首?!?
“他此舉這是在公然挑釁夏家,所以,請夏老爺子一定要狠狠地教訓他一頓?!?
“最好是把他抓起來?!?
啪!
夏老爺子一拍桌子,兩道豎起的眉毛雖然稀疏,卻也蘊含著威壓怒火。
“你了解林浪的為人,他不是那種貪財?shù)娜??!?
“更不會無緣無故地跑去搶奪你們的地產(chǎn)公司?!?
“說,到底怎么回事?”
周胖子被嚇壞了,見瞞不過夏老爺子,只好一五一十地把實情交代。
說完后,就低著頭站在那里,如喪考妣般。
夏老爺子厭惡地瞪了他一眼,也懶得跟他去計較這些細枝末節(jié)。
揮揮手,就把這家伙給打發(fā)走了。
當然,地產(chǎn)公司在當天下午就被相關部門給查封了。
連帶著周胖子也被帶走調(diào)查。
隨后。
夏老爺子又把孫梅給請了過來。
對待孫梅跟對待之前的周胖子,態(tài)度判若兩人。
兩者除了身份的不同之外。
大夏銀行那是國內(nèi)首屈一指的大銀行,財力堪稱富可敵國。
他們背后所掌控的實力,遠非夏家可比擬的。
雖然孫梅這個行長,只是給人打工的,但也足以引起他的重視。
而且,據(jù)小道消息稱,孫梅跟林浪兩人來往密切。
夏老爺子客氣地道。
“孫行長,請坐?!?
孫梅姿態(tài)擺得很低,側身在椅子上坐下,身姿柔美,曲線動人。
“不知老爺子這么急把我叫過來,有什么吩咐?”
夏老爺子笑著擺手道。
“吩咐不敢當,老夫只是想了解一些事情?!?
“請講?!?
孫梅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夏老爺子道。
“我聽說,國防前兩天給你打過電話,說是因為川中集團一筆貸款的事情?可有此事?!?
“的確有這件事情,當時夏市首讓我給川中集團準備五百億的貸款?!?
“但因為川中銀行在我行逾期未還的貸款,就算我向上面申請,總行那邊也肯定不會批?!?
夏老爺子沉吟片刻,突然話鋒一轉。
“小浪知不知道這件事情?”
孫梅目光一閃,不動聲色道。
“他知道,我跟他說過這件事情?!?
夏老爺子又問了一些其他的,然后就把孫梅給送走了。
這個時候,溫翠蓮從屏風后面轉了出來。
她之前一直躲在后面偷聽。
“爸,你問這些有什么用,當務之急是趕緊疏通關系,把國防給撈出來啊?!?
自從夏國防被帶走之后,她就完全失去了主心骨,惶惶不可終日。
“撈個屁!”
夏老爺子手里的拐棍重重地杵在地上。
他臉色陰晴不定,好在沒有亂了方寸。
這兩件事情表面看似毫無關聯(lián),實則這里面都有林浪的影子。
不由得不讓他產(chǎn)生聯(lián)想。
“冰兒,你開車跟我去趟云霧山?!?
有些事情還是當面說清楚的好。
很快,夏老爺子的車子就上了云霧山。
但上山的路被大霧封住了,險些在里面迷路,電話也打不通。
夏老爺子雖然不是武者,但也見多識廣。
知道這是有人在山頂布下了迷魂陣,不想讓外人上去。
無奈之下,只好打道回府。
殊不知,法陣深處,有一雙眼睛正在盯著他們。
林浪盤膝坐在山頂上,目光漠然。
他知道夏老爺子是來求他的,對方也應該能猜到了些什么。
但林浪并不打算放過夏國防。
首先夏國防是咎由自取,就算是沒有他,將來某一天機緣成熟了,他也一樣倒臺。
只不過自己的出現(xiàn),讓因果提前顯化了而已。
說直白點,夏國防是咎由自取,罪有應得。
再者說,自己本來也不欠夏家什么,犯不著替他們?nèi)迫恕?
林浪盤膝坐在山頂上修煉。
經(jīng)過這段時間跟櫻桃的雙修,讓他修為精進不少,已經(jīng)隱約觸摸到了宗師的門檻兒。
丹田處的內(nèi)丹綻放出萬道金光,將氣海照得一片通明,猶如旭日東升。
周身也被金光所籠罩,把整個山頭都給照的金燦燦。
他本就是九陽霸龍體,加上又跟櫻桃雙修,一次就抵得上旁人十年苦功。
修煉速度極快。
眼下只差一個契機,就能進入宗師。
忽然,身旁有氣流涌動,丁香快速來到他跟前,面色凝重,躬身道。
“會長,大事不好了,外面有大批高手正在往山頂上匯聚?!?
此時。
在云霧山防護大陣外面。
正有大批黑衣人把整個法陣給團團圍了起來。
其中有不少是蠱門中人,身上籠罩著一道道黑氣,十分的詭異。
這幫人以苗疆為首,他尖長鋒利的指甲如同漆黑的鋼鉤,眼睛陰森。
干枯的臉皮上,皺紋層層疊疊,好像一截枯樹皮。
旁邊,是他的弟子楚越。
年紀輕輕就達到了化勁初期,放眼同齡人中,這都算是佼佼者。
“師傅,你確定那臭小子,就在這山頂上?!?
苗疆也是追蹤蠱香的氣息,找到了林浪所在地。
當初,那蠱香就是他親手制作的,交給徒弟陸有才的。
對于蠱香所散發(fā)出來的氣息非常敏感,絕對錯不了。
他咧著干癟的嘴角,突然問道。
“小越,你知道我為什么千方百計地要抓住那小子嗎?”
楚越想了想說道。
“這臭小子先后殺了我蠱門不少高手,師傅當然是要替他們報仇了?!?
“哼,他們的死活管我屁事,一個能抵御蠱香劇毒的人,絕對是養(yǎng)蠱的絕佳鼎爐?!?
要知道,就算是宗師,都做不到完全屏蔽蠱香劇毒。
楚越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戰(zhàn)。
他在想,如果有一天自己死了,師傅會不會也這般的冷漠。
當然,他從小在蠱門內(nèi)長大,也早就習慣了里面的冷漠。
此時,在苗疆身旁,還有個黑袍人,帶著面具。
在他身后,跟著不少高手。
每一個都是訓練有素的高手,散發(fā)出冰冷森然的死亡殺氣。
這就好像一支行走在人世間的兇靈。
苗疆都不愿意跟他們走得太近。
這些都是圣教的人。
領頭的這個是一個舵主,名叫尚青山,陰險狠厲的三角眼,就好像毒蛇般,面無表情。
他就是先前林浪刑訊逼供耿春秋的時候,對方曾吐出的那個領頭的人。
五年前林家滅門慘案,就是這家伙帶人過去動的手。
他的手上沾染了林家族人的鮮血。
尚青山為人心狠手辣,不動手則以,一動手就要斬草除根。
“苗疆,林家的余孽就在山頂?!?
“他肯定知道了那東西藏在什么地方,別讓他跑了?!?
苗疆干癟的嘴角扯了扯,陰冷的一笑。
“放心吧,跑不了他?!?
“下山的路,都被我用蠱蟲給封住了,他今天插翅難逃。”
“來人,給我沖!”
他一揮手。
大批黑衣人,朝著翻滾涌動的霧氣沖了過去。
但下一刻,慘叫聲不斷地響起。
一道道黑影在碰到霧氣之后,轟然炸開,化作一團團血霧。
白色的霧氣也被染成了紅色,朝著眾人翻卷涌動而來。
一群黑衣人嚇得慌忙后退,有動作稍慢的,被瞬間吞噬。
一個清冷的聲音,從法陣內(nèi)傳了出來。
“一群砸碎,也想闖我的大陣,有種就放馬過來,我在里面等著你們?!?
苗疆陰惻惻地沖著大陣吼道。
“林浪,有種兒就給老夫滾出來?!?
“藏頭縮尾的,算什么英雄好漢?!?
霧氣翻卷,林浪的聲音也跟著傳了出來。
“苗疆是吧,你們這群劊子手也配提英雄好漢這四個字?!?
“你們這群人的手上,沾滿了我林家族人的鮮血,死有余辜。”
忽然,霧氣朝著兩側翻卷,有個模糊的人影徐徐走來。
林浪背著手,面無表情,眼中射出兩道寒光。
尚青山審視的目光上下打量著林浪,他見此人身上的靈氣波動,不過是化勁初期而已。
頓時就起了輕蔑之心,譏諷冷笑道。
“小子,識相的把東西交出來,我做主饒你一條狗命?!?
“否則,你今天無法從這里走出去?!?
林浪冷峻的目光,射向尚青山。
“你就是尚青山,五年前針對我林家的滅門慘案就是你策劃的?!?
尚青山冷哼一聲,大馬金刀地道。
“不錯,就是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