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凌步非沒去元松喬那里練劍,他編了套瞎話糊弄師父,還在擔心公子哄不回白姑娘的話,明天又要換借口。哪知道剛進驚鴻照影,耳朵差點被震聾了。
“干什么呢?”
“百里,快來快來!”姬行歌沖他招手,“這些都是白師妹贏來的,你有喜歡的嗎?我看這個劍穗很適合你,戴上試試……”
-----------------
春去秋來,又是幾個寒暑。
岑慕梁站在祖師殿側旁,看著遠處的瀑布。
葉寒雨從后頭過來,喚道:“掌門師兄?!?
岑慕梁頭也沒回,只在口中應一聲。
葉寒雨在他身側站定,問道:“又在擔心衍之?”
自從靈修大會結束,寧衍之回宗閉關,七年過去了,一步也沒踏出過來。要不是洞府里氣息穩(wěn)定,岑慕梁都要以為他出事了。
“時間太長了。”岑慕梁沒有瞞她,“從靈修大會回來,他說自己在劍道上的領悟有了偏差,需要閉關一段時間。我還以為他只是整理心得,沒想到竟然這么久都沒出關。”
葉寒雨明白了:“師兄以為,衍之其實遇到了瓶頸?”
岑慕梁點點頭,神色不無擔憂:“這孩子,也不跟我細說。倘若知道情況如此嚴重,我必不會讓他隨意閉關?!?
閉關固然是沖擊瓶頸的一種方式,但是長時間獨自悶著,也有可能一直鉆牛角尖,反而壞事。寧衍之以前太讓人放心了,以至于岑慕梁沒想過這種可能。
現(xiàn)在七年過去,他還沒有動靜,怎么不叫人擔心?
葉寒雨思索:“他說在劍道上的領悟有了偏差?該不會懷疑自己的道了吧?”
岑慕梁聽得這話,立時否認:“不可能,他為人端正,在劍道上又專注,什么事能讓他懷疑自己的道?他的道本來就沒有問題?!?
“掌門師兄,道有沒有問題,要看自己?!比~寒雨顯然和他意見不同,“譬如你我,性子相合,但你的道并不適合我。焉知衍之自己是怎么想的?”
岑慕梁默然。
葉寒雨繼續(xù)道:“歸根結底,源頭還是在那次靈修大會,看來無極宗那兩位橫空出世,對他影響極大。我記得,那位凌少宗主也是劍修,難不成是他?”
這個猜測讓岑慕梁心生不悅。那凌少宗主再怎么厲害,修劍才幾年?寧衍之天生劍骨,又修了三十多年的劍,要是因為他動搖了道心,豈不說明寧衍之遠不如他?
但是,理智來講,這確實是最有可能的推測了。
就在他思索要不要強行打斷寧衍之閉關的時候,葉寒雨忽然發(fā)出一聲驚呼:“掌門師兄,你看!”
只見瀑布上空,濃云飛快聚集,耳邊簌簌之聲不停,風越來越大。只一眨眼,天就黑了下來。
“轟隆!”雷聲驟然炸響,閃電劈開天幕,慘白的光芒照著弟子們茫然的臉。
發(fā)生了什么?剛才還是大太陽,怎么一下子就要下雨了?
“劫云!那是劫云!”葉寒雨驚呼。
岑慕梁飛快掐算了一番,頓時面露喜色:“衍之,是衍之結嬰了!”
_l